看樣子,她是徹底從喋喋不休模式直接轉變成了擠牙膏模式,祁淵問一句她才說一句了。
不過這樣也好。
祁淵沉默了三秒,迅速的重新組織了下問詢策略并調整節奏,隨后繼續問道:“既然如此,她高三時為什么忽然輟學出去打工?”
“哦,這事兒啊,還以為你們問什么呢。”施恩申說道:“07到09年經濟危機你們知道吧?”
“嗯。”
“她家的產業受到了很大的影響,但終于還是撐過去了,只是公司也受了重創,強撐到11年,終于沒頂住,破產了。”施恩申說:“她爸媽撐了四年,最后竹籃打水,欠了一屁股債,頂不住壓力跳樓了。”
祁淵盯著她。
過了幾秒,她才不情不愿的補充說:“再后來她就跑去打工了唄,失聯幾年,才又忽然回來,這時她已經成了個老板,聽說是創業成功了,算身家的話好幾千萬呢。”
“知道她做什么嗎?”
“說是代購。”施恩申道。
“代購什么?”
“彩妝、飾品、包包和電子產品咯。”她說:“那會兒代購正好興起,水貨這兩個帶有濃濃歧視的字也逐漸在除電子產品外的其他東西身上被取代、洗白,她成了第一批吃螃蟹的人,狠賺了一筆。”
這會兒,施恩申的話又多了起來。
或者說她本就是比較活潑外向的性子,否則在究竟和毒物的雙重作用下她也仍舊不可能說出那樣羞恥的話來。
蘇平抬頭望這兒看了一眼,沒插話。
而祁淵再次問出個尖銳問題:“有人暗指她吸獨。”
“誰啊!”施恩申立刻皺眉:“哪個紅眼病瞎說?真是,還暗指?有本事明說啊,不就是看不慣人家出去創業短短幾年就比很多人爸媽半輩子奮斗都還更有錢了么?我看他們怕是都長在檸檬樹上了。
呵呵,有本事就直說,大家一塊兒看看到底是誰這么酸。直說又不敢,偏偏在后邊逼逼叨嚼舌根,真讓人惡心!”
祁淵淡淡的說道:“我們已經請出幾名女同事過去給她做毒檢了,是真是假,用不了多久就能知道。”
施恩申眼珠子一轉:“話又說回來了,安安她就算吸獨,又關我什么事呢是吧?雖然我倆關系比較好,但不是這么算的啊,硬要污蔑我的話,這和連坐又有什么區別?”
“呵呵,你似乎很心虛。”祁淵輕笑:“怎么,預料到毒檢結果了?”
“瞎扯。”施恩申翻個白眼:“我發現你這人很喜歡給別人腦袋上亂扣各種亂七八糟的帽子,所以提前給你打預防針而已。”
“行,隨你怎么說。”祁淵平淡的回一句,然后又說:“不過還是得提醒你一句,易安安是否吸獨,確實不影響什么,因為你已確定攝入了毒物。”
“我都說了那和我沒關系,不是我吸的那玩意兒,我是被人給陷害了,你們怎么就是不信?”施恩申沒好氣的說道。
“誰陷害的你?易安安么?”
“怎么你們繞不過去這個話題了是吧?”施恩申嘖一聲:“律師呢?我要找律師……”
“隨你。”祁淵無所謂的說道。
立案偵查階段嫌疑人與律師會見,本就是他們的合法權益。只不過在審訊與需要嫌疑人直接參與的調查過程當中律師無權在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