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老海看向他:“你說什么?易安安是頭頭?我還以為她只是核心層中比較重要的人物之一呢。”
“也不能這么說吧,這個團伙的核心結構十分特殊,并沒有名義上的領頭人。”方常解釋道:“只不過核心圈里其他人基本都不怎么發表意見,大多數時候都是聽易安安的,所以隱隱間有了以易安安為首的感覺。”
“那你剛剛為什么不說?”老海皺眉。
“沒必要,說了她也不會承認,畢竟她只是影響力相對大一點兒。”方常搖頭說道:“反正只要把人都給逮全了,他們都認為易安安是頭目的話,那她狡辯也沒什么用。
而且話又說回來了,我更傾向于認為,易安安恐怕只是被他們有意識的推到臺前頂鍋的傀儡,真正的頭目應該另有其人才對。”
“也是。”老海輕輕頷首說道:“我都還沒見過哪個團伙的頭目會為了給手下爭取機會而搞個大新聞傳遞信號出去,想方設法在我們這拖延時間的。”
“就是這個理。”方常點頭道:“她應該是糟了算計吧,畢竟她會選擇犧牲自己,也是誤以為自己患了艾滋,已經沒了活下去的念頭,才會這么干,并費盡心思在我們這周旋的。”
“話說回來她的艾滋又是怎么回事兒?”老海問道。
“不知道。”方常搖頭:“我得到的線索里頭甚至沒有她患了艾滋的事,否則也等不到老凃過來澄清了。而且她剛剛招供,對這事也避而不談。”
“她不談你直接問啊。”老海皺眉說:“難不成她不愿意提的咱們就當做沒發生了?哪有這種道理啊,咱們是刑警,剛剛那是審訊,審訊啊!審訊還得讓嫌疑人痛痛快快么?”
“不是。”方常擺擺手說道:“時間上不允許。”
“時間?什么時間?”老海難以理解。
“留給我的時間。”方常輕嘆口氣,搖搖頭和老海走進了小會議室,然后點上煙。
期間老海也并沒有追問什么,只是一直盯著方常。
“估摸著,蘇隊應該快給我電話了吧。”方常吐出一口煙霧,抬頭看著天花板說道。
老海皺眉:“你好像挺怕蘇隊給你打這通電話的?不是,你神神秘秘的,是在做啥子?”
“這可不是我的鍋。”方常聳聳肩:“在你我審訊的時候,禁毒隊、特警隊、便衣隊、交巡警、巡特勤都已經出動了,哦還有咱們支隊的緝毒大隊也參與其中,唯獨咱們刑偵支隊沒有任何消息。”
老海騰地一聲站起來:“你說什么?這么大的行動,竟然繞過了咱們刑偵支隊?”
他的反應和蘇平如出一轍,甚至可以說,比蘇平都還要劇烈許多。
幾秒后,他又道:“難不成上頭在懷疑我們內部有鬼?”
“不是。”方常搖頭,想了想,又補充說:“不是上頭。”
“那是什么情況?”
“是荀隊。”方常又嘬了口煙。
老海不明所以:“荀隊?”
同時方常似乎察覺到這話有歧義,便又立刻補充說:“這是荀隊的意思,咱們刑偵支隊,暫不參與本次行動,同時拜托我,如果蘇隊打電話過來的話幫他應付一下。
剛剛荀隊就給我發了條信息,說蘇隊這兩分鐘應該就會給我電話了,讓我做好準備。”
“為什么?”老海握拳:“難不成荀隊竟然懷疑蘇隊不成?呵,這未免也太荒謬了點,蘇隊是鬼?開玩笑的吧?誰出問題蘇隊都不可能出問題。”
“老實說,老海你這想法有點危險啊,我們當刑警的,哪能對人產生這種絕對的迷之自信?”方常吐口煙霧。
老海目光迅速剜了過來。
這時方常嘴角微微揚起:“不過,雖是不該,但其實我也是這么想的,誰都可能是鬼,唯獨蘇隊不可能。而且不只是我,其實荀隊也是如此,我質問他的時候,他給我解釋過。”
“那為什么……”
“蘇隊正義感太強了,而且還有點莽。”方常無奈道:
“如果讓他知道這事,他雖然未必會拒絕,未必會一意孤行,但總歸有這種可能,荀隊并不想將時間浪費在和蘇隊扯皮上,所以干脆選擇壓下這事,瞞著他,頂多事后被他揍一頓,再帶他去吃頓豬肚雞。
蘇隊嘛,老小孩了,只要不是真正去挑釁他的底線,過去的事兒,一頓豬肚雞就能讓他消氣。”
老海扶額。
這話雖然他也贊同,但他不敢接,否則萬一哪天被大嘴巴方常抖出去他非得死上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