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又岔開話題問道:“所以,荀隊為什么要壓下這事,不讓咱們支隊參與?該不會是荀隊覺得我們內部有鬼吧?”
“這個倒不是,”方常搖頭:“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荀隊應該有別的什么計劃。而且,你沒發現剛剛一路走來,樓里好些燈都開著,同事比往常這個點要多很多嗎?”
老海回憶一陣,點頭。
方常將煙頭掐滅,然后又點了一根,默默的抽起來。
會議室里一時安靜下來。
但沒安靜多久,便見方常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有些苦惱的說道:“好了不扯這些了,快幫我想想等會兒怎么應付蘇隊吧,荀隊特地跟我說這事兒,就意味著他覺得蘇隊應該能猜到一點真相。”
老海撓撓頭:“不是吧,蘇隊這也能猜得到?不管怎么說他應該不至于懷疑荀隊騙他吧?”
“難說。”方常搖頭:“蘇隊莽歸莽,腦子聰明得很,也敏感的很,他能猜到我覺得不奇怪,何況最了解蘇隊的就是荀隊了,他既然這么說,那我估計蘇隊猜到的可能性怕很大。”
“也對。”老海扶額:“同理蘇隊也很了解荀隊,所以荀隊想要在他面前玩套路恐怕不大容易。”
“所以啊,”方常有些急:“快幫我想想怎么應付他。”
“不知道。”老海一攤手:“就像你說的,蘇隊莽歸莽,但其實他聰明的一批,哪有那么好糊弄?”
話音一落,方常手機響起。
他趕緊把手機從口袋里掏出,瞧了眼,隨后一激靈:“尼瑪說來就來,快快快蘇隊來電話了。”
老海雙手向下伸,指頭勾住屁股下的椅子,身子前傾彎腰,兩腳一蹬,抬起椅子biubiubiu就跑到了一邊,然后小心翼翼的把椅子放下。
全程屁股都沒離開椅子坐墊。
方常眼角一抽,滿頭黑線,卻也只能深吸口氣,隨后屏住呼吸,用力的抿著嘴,將電話接通并開了擴音。
“方常,你怎么回事?這么久才接電話。”蘇平聲音傳出:“你不是已經結束審訊了嗎?”
“呃,剛剛在回會議室的路上,手機開的靜音,才看到。”方常趕緊解釋道:“不好意思啊蘇隊。”
他語氣沒有太大的波動,表情也還算正常,自信應該不會被聽出什么來。
但蘇平卻呵呵了兩聲:“不好意思?這種事兒你需要特地解釋?心虛成這樣,我看你是一直在猶豫要不要接吧?”
方常表情一僵。
蘇平將支隊里幾個比較活躍的精英老人的性格摸得是清清楚楚,想瞞過去真不容易。
“行了,懶得跟你扯那些。”蘇平卻主動放過了方常,只問道:“跟你確認幾件事兒。”
“蘇隊你說。”方常立刻坐直了腰桿。
“支隊里現在人多不多?”蘇平問道。
“呃,這個……咳咳。多。”方常磕磕巴巴的,猶豫一陣,最后還是說了實話:“比平常多很多。”
“哦。”蘇平淡淡的應一句,然后就沉默下來。
電話那頭不時傳出些嘶嘶呼呼的聲音,估摸著是蘇平在抽煙。
這時的沉默,讓方常不由得緊張了起來,渾身肌肉繃緊,喉結不時滾動,額頭上迅速沁出一層細密的汗。
他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也能體會到被他審訊的那些嫌疑人的滋味。
過了好一會兒,他終于還是沒忍住,問道:“那個,蘇隊……蘇隊?你還在嗎?”
“在。”蘇平淡淡的說道:“你這小心翼翼的語氣,有點像苦追女神的舔狗。”
“咳咳。”方常一噎,本能的問:“那蘇隊你是女神嗎?”
蘇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