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哥和荀牧從阿木的上線身上得知,這人擁有著極強的戒備心,不會相信任何人,幾乎不太可能讓他承認自己的臥底身份,即使讓上線帶著他的父母妻女過來都沒用。
所以荀牧和松哥也沒啥法子,只能盡力一試,并將各方面細節都盡可能做好。
這會兒已經取得了阿木的信任,也就沒必要在這么遮遮掩掩,給可能存在的對手以抨擊的把柄。
不一會兒,松哥去而復返——在此期間阿木已不止一次嚷嚷著要冰水了。
但松哥也不會真的去潑他,只是用毛巾沾冰水輕輕的拍在他臉上,讓他能恢復些許理智。
又過了幾分鐘,有戒毒所的醫生趕到現場,大致檢查了他的情況之后,給他注射了一針安定,同時配備好替代藥物。
隨后醫生便看向荀牧,說道:“荀隊,放心,不算什么大事兒,他癮頭才剛剛發作而已,替代藥物都暫時用不上,安定就夠了。
但癮頭發作就意味著中樞神經系統已經產生了反應,所以我個人覺得現在恐怕不是審訊的好時候,即使硬要問這些內容也不能作為證詞,所以還是建議……”
“不,說,我要說……”阿木掙扎著說道,聲音有些虛弱,同時嘴唇也在顫抖。
醫生說的沒有錯,他的狀態并不是很好,甚至甚至也不是非常清楚,跟喝醉了酒差不多,但比醉酒難受一個層級。
荀牧看向他,問道:“你還有什么要說的?”
“施恩申……施恩申……你們抓住這個女孩了,對嗎?”
阿木這會兒雙目深陷遍布血絲,讓人看著就覺得難受。
“嗯。”荀牧點點頭。
“她是無辜的!”阿木深吸口氣,鄭重的說道。
但緊跟著他又搖搖頭說:“不對,也不算無辜,她確實吸獨,但也僅僅只是吸獨而已,其他方面她是無辜的,她車里的藥……對了你們在她車里頭搜尋到了藥,是吧?”
松哥猶豫一陣,然后嗯了一聲。
荀牧則立刻問道:“那藥是你給她的吧?我們過來,其中一個目的也是這事兒。
我們的兄弟已經查到,施恩申上的士后不久,有人給她打了電話,然后她下車,再之后她就回到了聚會酒吧開車離開,再被查酒駕醉駕的兄弟抓了個正著,并發現她車上藏有兩包二乙酰嗎啡,計重總共三公斤。
而這電話的定位,就在這個派出所。手機所有人,就是你。”
“嗯,這點我不意外。”阿木狀態恢復了些許,連連點頭說:“確實是這樣沒錯,我還奇怪你們為什么直到現在才提審我,而且一直不說這事兒。
如果你們上來就說這事的話,我演演戲否認兩句然后估計就自然而然的心態爆炸心理防線崩潰啥都跟你們招了。”
松哥扶額。
他看得出來阿木是真的不想活了,所以承認這罪責對他而言并沒有什么心理壓力。
阿木怎么都不愿意承認自己就是黃涵木,主要原因并非是怕死,而是怕連累家人,同時也不想為這個名字抹黑……
頓了頓,阿木狀態更好了些,又問:“那個姑娘,難道沒把我供出來?”
見松哥點頭,他百感交集。
片刻后他長嘆口氣:“不值得啊,這傻女孩,我哪里值得她……我都一把年紀了,還惡貫滿盈,跑不掉的,她……”
“咳咳。”松哥干咳兩聲,說道:“那個,雖然說出來可能挺尷尬,但人家小姑娘不招還真不是因為喜歡你,她純粹是斷片了。”
阿木:???
怎么辦好尷尬,好想鉆進審訊桌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