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抬手一指,說:“我在看墻體外頭的燃氣管、下水管分布,還有空調外機位。”
頓了頓后,他接著說:“這樓共七層,受害人住在六樓,現場未安裝防盜網,從樓頂下來不難,但路徑還需要好好規劃,我剛就研究這個問題。”
“難得你干了點正事。”蘇平說道,然后問:“結果呢?”
“什么叫難得我干正事?”祁淵不服,懟了一句,但還是立刻接著說道:“下水管用的是塑料管,雖然強度應該是及格的,但總讓人不踏實,所以我想嫌疑人應該會通過燃氣管道下來,并以空調外機作落腳點。
當然,如果嫌疑人膽子足夠大,走下水管道的話,會更方便很多,直接溜下來就是了。”
頓了頓,他接著說:“有條件的話,我覺得可以查查這兩條路徑。‘高空作業’不比其他,尤其不經常在高空工作的人,膽子再大也難免心跳加速肌肉緊張,說不定會留下許多有價值的線索。”
蘇平點點頭表示贊同,接著又道:“不過你說完了,痕檢早就將外墻與外管道都仔仔細細的勘察了一遍。畢竟高空翻窗入室作案的案子他們偵破過的也不只一樁兩樁,這種錯誤不會犯。”
祁淵只得收回手哦了一聲,然后問道:“有什么發現嗎?”
“什么都沒有。”荀牧接話道:“勘察結果表明,他并沒有借助這些外管道離開現場,估計是用專業的登山繩用索降的方式下來、離開的。”
祁淵撓撓頭:“這就麻煩了啊,搞的滴水不漏的。”
隨后他又看向蘇平,說:“既然都查過,蘇隊為啥還叫我說?”
“給你個動腦子鍛煉的機會。”蘇平說道,隨后轉身:“先回去吧,沒必要繼續浪費時間,先將受害人的身份確定了再說。”
荀牧和祁淵紛紛頷首,與他一塊回支隊。
……
剛走進支隊大樓,三人便見松哥和方常兩人送寧華音出來。
“荀隊、蘇隊,正打算找你倆呢。”松哥打了聲招呼,然后看向寧華音說道:“寧女士……”
“沒事兒,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吧。”寧華音搖搖頭,臉上滿是疲倦的神色,說道:“我現在附近找個賓館臨時住下,你們有事直接找我,我最近應該都方便。”
“多謝你的理解與配合。”松哥笑笑,然后說:“最近還請注意安全,有什么問題或者想到了什么線索,都可以隨時與我們聯系。”
寧華音嗯一聲,轉身走出支隊大樓。
蘇平收回目光,捏捏下巴,點點頭,爾后才看向松哥問道:“啥事兒?”
“去我辦公室說吧。”荀牧擺手提議道,幾人紛紛點頭。
很快走到荀牧辦公室,松哥迫不及待的摸出煙散了一圈,然后點了根,美美的抽了兩口,顯然憋得挺辛苦的。
之后他才說道:“主要是關于寧華音的,我和方常對她展開了相對挺系統的問詢。”
“嗯,然后呢?有線索?”蘇平問道。
“呃沒有。”松哥搖頭說道:“不過基本能進一步確定她并沒有作案嫌疑了。”
“她的作案嫌疑不是一早就排除了么。”蘇平翻個白眼:“畢竟她有著完美的不在場證明。而如果是買兇殺人什么的,也不可能讓兇手在自己家里頭作案。”
荀牧接話道:“但兇手既然選擇她家作為行兇地點,說不定和她有些許聯系,小松你繼續說吧。”
頓了頓,他又在松哥再次開口之前說:“對了,她認不認識受害人?”
“認不出來,畢竟都成那個樣了,怕是受害人父母都不見得能認出來。”松哥搖頭,末了又補充說道:
“軀體方面她沒仔細看,腦袋的話,我給她看了照片,但那顆頭已經面目面目全非了,被兇手在臉上砍了好幾刀后扔進鍋里又煮了半天,根本看不出什么來,只能寄希望于面部還原出來,且還原后的面目與她本來面目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