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實也沒寬到哪兒去,就兩車道而已,不過道路還算平整,加上寨子里平時車也不多,應該不至于堵車。
看了兩圈,他倆都并沒有發現監控,說明這一片都屬于監控盲區。
縣道、村道兩邊沒有護欄,都是田埂,此刻田埂都已經被收割,只剩一點點稻梗留在地上。
稻田和車道的落差不大,三四十公分的模樣,不過縣道兩旁都有窄窄的排水渠,沒打水泥,就土渠子,淺淺的清水緩緩向下流去。
“顏顏就是在這兒被發現的。”婁修云指著外頭的縣道說:“她應該是暈過去了,后來醒過來了大哭,才被親戚。”
“被發現的時候是幾點?”蘇平問道。
“大概是八點多吧?八點半左右?”婁修云說道:“具體時間我也說不太準,但差不多就這個時候了。”
祁淵納悶的問:“你侄女這么晚都沒回家,你們沒有去找么?”
“找了啊,”婁修云說道:“本身嫂子就是去帶她回家吃飯的,但老半天了沒回來我們就覺得不是太對勁兒,我哥就給她打了電話,結果電話也沒有人接,我們就有點慌張了,趕緊出來找,一邊找一邊喊。
當時我們喊的還是比較急的,整個村子都找過了一遍,從村頭找到村尾,很多人都知道,還幫我們一起找。
所以咱親戚發現了顏顏后,就抱到我們家了,我哥看到她手腳腫的厲害,急壞了,差點原地爆炸,趕緊和那親戚一塊抱著顏顏去了寨子里的衛生所。
把顏顏送到地方之后,他才緩過勁來,就問那親戚,問他我嫂子呢,那親戚說沒看見,他才讓我在衛生所里看著,他趕緊去路上看看,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就立刻報警。”
祁淵立刻將這些信息都記在小本本里,然后看著筆記本若有所思。
過了幾秒鐘,他問:“你們報案后,警察怎么說?”
“說是車禍。”婁修云道:“他們結合顏顏跟我們說的話分析,說應該是當時我嫂子帶顏顏回家的路上,有一輛車從后頭撞了過來,我嫂子慌忙之下趕緊把顏顏推出去,自己則被撞傷了。
他們和我嫂子一塊沿著寨子外頭的路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我嫂子人,推測應該是兇多吉少,可能被肇事司機帶上車帶走了,就又把案子上報到縣局。之后上邊就派人下來調查,但一直沒結果。
不過,縣局的警官給了和派出所警官不太一樣的說法——他們說顏顏可能不是被推出去的,而是被撞出去的。”
“噢?”祁淵問道:“他們具體怎么說?”
婁修云回答說:“因為從現場情況來看,當時他們應該是背對著車道,同時顏顏也說自己沒聽到喇叭聲。
那么按照邏輯,嫂子不太可能反應過來有車往這邊撞,也就不太可能做出避險動作把顏顏給推出去。而另一方面來說,如果真的是嫂子推的顏顏,就算是情急之下推的,控制不好力道,理論上顏顏也不會傷的那么嚴重。
加上他們仔細勘察現場后認為,肇事車的車速其實不是很快,應該在三十多四十不到,如果嫂子察覺到了,相比把顏顏用力推出去,倒不如抱著顏顏趕緊躲——當然,情急之下可能也顧不上想太多。”
祁淵眉頭微微挑起,詫異道:“是被撞還是被推,應該很明顯的吧?怎么還存疑了?”
“因為顏顏說自己是被推出去的。”婁修云想了想,說:“而且鄉醫院醫生也比較水,可能看不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