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修云瞧上去似乎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
見狀,蘇平深吸口氣,說道:“婁女士,不要想著和我們玩套路,沒有意義。說的難聽點兒,可能你琢磨的那些精妙的點子,在我們眼里卻漏洞百出,幼稚得很。”
“……”婁修云無言,抿了抿唇。
祁淵側目看了蘇平一眼。
很顯然,蘇平掌握的信息比他多得多,是以這會兒又推斷出了不少新線索出來,而他卻一臉懵,根本不知道蘇平察覺到了什么。
但現在的他也不是一年前的小萌新了,即使什么都不知道,他依舊面帶微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無聲的配合蘇平。
不管怎么說,糊弄人總是可以的。
“還是不愿意說么?”蘇平看著她,等了好一會兒沒等到回答,便平靜的說道:“已經很明顯了,要么,你當時就在現場;要么,你與這場車禍有關,你是知情人。
而你說自己有著不在場證明,且這個證明還算完善,不好作偽,哪怕第一種可能性排除,就剩第二種可能了,你知情。”
婁修云別過頭去,說:“我說過了,我和我嫂子很好,我不可能害她。”
“沒必要避重就輕,我也沒說你害她,只說你知情。”蘇平說。說完后,他重新組織了下語言,又道:
“我沒猜錯的話,大隊報給我的許多線索,其實都是你提供的吧?包括我們發布了尸源信息征集之后,也是你看到了征集消息,進而與縣局這邊的兄弟聯系,爾后縣局通知我。”
婁修云再次沉默。
“看樣子沒錯了。”蘇平一攤手:“那么……我可不可以認為,你知道嫌疑人的身份?”
見她依舊不答,蘇平便點了根煙,繼續說道:“行,你不回答,我來說。
從你對我,對縣局大隊提供的諸多線索看,你恐怕早就知道你嫂子兇多吉少了對吧?而且,你一方面希望我們警方能查明真相;另一方面,卻又不愿意真讓我們抓到兇手,內心很掙扎……
只是,你總歸還是傾向于希望我們抓住真兇,破獲這樁案子的,所以你才忍不住給我們提示,尤其是在你發現你嫂子竟死的如此凄慘,頭都被人砍下來后,這種傾向就更加明顯了。
所以……肇事者對你而言也是個很重要的人吧?只不過你終究無法接受他犯下這種事兒,而且,他砍下受害人頭顱的事兒也讓你感到恐慌。
換句話說,某種程度上你可以勉強接受他犯了罪,哪怕是殺人罪,即使你認為這是不對的,卻也不想失去他、離開他。
但你無法容忍他以如此殘忍血腥的方法犯罪,這回讓你感到極端恐懼與不安,而且這份恐懼超過了對他的感情。”
隨著蘇平的講述,婁修云的表情漸漸復雜起來,很明顯了,蘇平對她的心理把握的很準,**不離十。
而蘇平其實也是一邊講述,一邊留意著她的表現,以實時對自己的猜測做出調整。
見自己基本說中,蘇平便又更激進了兩分,直接大膽的猜測道:
“所以最終你其實已經下定決心想對我們交待一切了,卻又因為之前對我們隱瞞,擔心會因此觸犯包庇罪而將自己搭進去,所以才始終不肯向我們說實話,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