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還是我們錯了?”婁忠云又激動起來。
“不是,你誤會了,我只是客觀的敘述下她當時的心境狀態。”祁淵趕忙說道:“而此后,她就陷入了長期的糾結之中,她一直在考慮要不要報警,或者向父母訴說她的發現,亦或者在社交平臺曝光。”
婁忠云握拳,咬牙說:“那她為什么沒這么做?”
“原因很多,其中很重要的一條,你是她哥,親哥,而她也沒做好大義滅親的準備。”祁淵說道。
“那她后來為什么又來我家了?”
“她想收集證據。”祁淵說道:“收集足夠的證據,然后離開這兒,再給你打電話,脅迫你和你老婆就范,放棄‘不法生意’,放了那些動物,且以后再也不犯。”
蘇平瞥了祁淵一眼,忍不住皺眉。
婁修云可沒有說過這個意思,這是祁淵的主觀臆測,甚至是他為了開解婁修云與婁忠云已成的矛盾而說的借口。
就目前而言,蘇平對婁修云也有了個大概的了解。根子上說,這個小姑娘還是傾向于守序善良的,但同時也比較自我、自私,還有點愛鉆牛角尖。
主觀上說,她不太可能想到這種勉強可以算是兩全其美的辦法。
所以回頭得好好說說祁淵才行。
聽到這里婁忠云臉色又變得復雜起來。
“可惜,”祁淵輕嘆道:“如此龐大的壓力,她也需要傾訴、宣泄,最終她沒忍住,把這事兒告訴了她男朋友——陶毅。
而陶毅的原計劃,是覺得她留在你們家太過危險了,就打算先把她給接走再說。”
說到這兒,祁淵終于把頭別了過來,看向婁忠云。
他先前一定程度上“美化”婁修云的時候,顯然還是有些心虛的。
咽了口唾沫,祁淵才接著說:“在陶毅抵達你們寨子之前都沒什么問題,但就在他驅車趕到,且恰好看到你老婆牽著你女兒回家的時候,他瞬間被怒火沖昏了頭腦,一腳油門把她們給撞了。”
婁忠云坐到了地上,揉揉自己的太陽穴,半晌才終于問道:“她早就知道這事是嗎?”
說完后,似乎又擔心祁淵不理解“她”指的是誰,便又補充說:“修云早就知道她男友撞了我老婆,是嗎?”
祁淵點點頭:“確實,一早就知道。”
婁忠云握拳:“她為什么不說?”
“怕。”祁淵低下頭,這下他也沒能力幫婁修云洗白了,直說道:“開始是怕你怪罪她,憤怒與沖動之下會打她甚至把她殺了,而之后則發現自己實質觸犯了包庇罪,怕引來牢獄之災。”
“怕?”婁忠云難以置信:“她嫂子的死活,就完全跟她沒關系了?”
“陶毅最開始和她說的是,你老婆沒事,他把人扔到了余橋,算是給你老婆一個教訓。”祁淵說道:“所以她想,你老婆遲早會回來的,但之后一直沒消息,就慌了。”
“但她還是什么都不說!”婁忠云咬牙切齒,憤怒與失望充斥于胸腔之內,塞得滿滿當當:“她竟然,她……艸!”
罵罵咧咧了老半晌之后,他才盯著祁淵,一字一頓的問道:“她人現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