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兩夜沒睡覺?”刑警被嚇了一跳,問道:“你就一直待這?”
陶毅再次機械的點點頭:“這里二十四小時不打烊,也不看看身份證,我就一直在這,啥都玩了幾遍,餓了就讓吧臺煮個泡面。”
頓了頓,他又說:“我沒有地方可以去,去哪都要身份證,賓館我都不敢開,那些不用身份證的賓館,我也沒門道……
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我想自己遲早會被抓的,可是又沒有自首的勇氣,就跟個行尸走肉一樣,麻木的在這兒等著,等你們來,抓我。”
刑警嘖一聲,說:“既然你也知道自己犯了啥事,就跟我們走一趟吧!”
陶毅點點頭。
……
硫鶴縣與平寬縣緊挨著,且平寬山恰好位于兩縣交界處,從硫鶴縣城過來僅十五分鐘車程。
所以陶毅被直接送到了平和鄉派出所這兒,交由蘇平審訊。
但今天,恐怕無法完成審訊工作了。
陶毅已三天兩夜沒合眼,上了車不一會兒便直接睡著,精神狀態極差,整個人眼窩深陷,面色憔悴無比……
再加上婁修云透露,陶毅兩年前曾因腦血管瘤而入院。
所以……說實話蘇平也擔心他猝死,不敢強行把他叫起來,甚至還專門請鄉醫院的醫生給他測了血壓,拍了腦部CT。
鄉鎮醫院條件稍差,只能做16排的,并且成像質量也略低些。
好在并沒什么太大的影響,凃仲鑫閱片能力也挺強,大致看過幾眼,發現沒問題,一行人才放下心來。
婁忠云還是那個樣兒,雙目無神,似是丟了魂,也沒再提見婁修云的事,倒是他們的父母聞訊趕來后,險些崩潰,鬧著要見婁修云,質問她到底怎么回事兒,怎么會把自己哥哥嫂嫂想的這么壞。
不過蘇平沒答應,建議他們先冷靜下來再說。
……
次日清晨,八點。
祁淵和蘇平吃完早飯,便來到留置室,叫醒了陶毅。
剛睜開眼時,他似乎還沒反應過來情況,那一瞬間臉色驚慌的很。
但很快他便回想起昨晚的事兒,不由又恢復木然,半晌后才長嘆口氣,起身簡單洗漱完畢,又接過蘇平給他帶的早餐,迅速吃完了,擦擦嘴,便看向蘇平,得寸進尺的問道:“警官,能給根煙么?”
蘇平摸出煙放嘴里,點上,遞給他。
他嫌棄的撇撇嘴:“警官能不能注意點衛生?疫情還沒完全結束呢。”
“……”蘇平嘴一抽。
他還真忽略了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