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陶毅驚駭交加:“死……死了?怎么可能?!”
祁淵瞥了他一眼,剛想開口發問,就忽然想到,這家伙最近并沒有接觸網絡,也沒看新聞,何況新聞報道上披露的信息也非常少,陶毅不了解也正常。
于是他又將問題給咽了下去,轉而說道:“嗯,她死了。”
陶毅驚恐不已,連連說道:“我沒殺她!真沒有!我當時明明檢查過的,她雖然被我撞暈過去了,但真的沒有大礙,呼吸很有力,而且我把她放下車的時候她明明都快醒過來了……”
“呵,”祁淵聽到這兒,忍不住冷笑起來:“你是醫生么你,就知道她當時沒有大礙,知道她快醒過來了?你憑啥下這斷言?”
“……”陶毅抿抿嘴,咽了口唾沫,說:“我……還真是。”
祁淵:???
“我和修云都中山大學畢業的,我醫學院,本碩連讀,她文學院,我大她三級,但我倆同時畢業。”陶毅說道:“前不久我先后通過執醫資格證考試和衛生事業單位考試的筆試、專業技能測試和面試,上月底剛入職。”
蘇平斜了祁淵一眼。這些基本情況分明早就調查清楚了,祁淵竟然還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祁淵訕訕的抬手搓了搓下巴的胡茬子。
剛想轉移話題,蘇平便搶白道:“十月十號上午八點許,我們接到報案,發現了吳依妹的尸體——吳依妹就是婁修云的嫂子。
十一號,也就是昨天,我們接到婁修云電話,稱還原照上的人,很像她的嫂子,于是我們趕來了這兒,不久婁修云自首,向我們交代了一切。
然后我們去了那個防空洞,確定了所謂的虐待動物事件僅僅只是婁修云的臆測,實際情況正好相反。
再之后,傍晚,你在鄰縣落網。夜,經親子DNA鑒定,我們確定死者便是婁藝顏的生母吳依妹——婁藝顏便是那天晚上被你撞到田埂里的小女孩,婁修云的侄女兒。”
陶毅張大了嘴,爾后忍不住長嘆口氣,面色頹然:“我懂了……果然,真的不能單純憑借肉眼看到的癥狀就……”
“不,”蘇平淡淡的說道:“經過我們一夜分析,結合你的行程等進行推測,最終確定你并不具備直接作案的條件。”
“嗯?”陶毅猛地抬起頭,驚喜的問:“真的嗎?臥槽!警官你們牛逼!我自己都差點覺得我殺人了,你們還能查出真相,簡直是神探!我……等等,殺……殺人?”
說到后邊,他忽然反應過來,臉色再變。
“對,殺人。”蘇平抬手呈刀,在自己脖子上比了比,淡淡的說道:“她脖子被人斬斷,腦袋砍了下來,最終失血過多致死。”
陶毅咽了口唾沫。
蘇平繼續說道:“所以……
目前而言,你的罪責,我傾向于認為主要在‘以駕車撞人的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這一塊上,你的行為最終造成的結果,經過我們的法醫鑒定,造成受害人輕傷。
但在此之后,受害人就被兇手帶走,殺害……”
陶毅臉色漸漸復雜起來。
大起大落之下,他這會兒的心情也很微妙,有懊悔,有慶幸,松了口氣,卻也茫然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