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他忍不住訥訥道:“怎么就……變成這樣了呢?她怎么就被人給害了呢?是得罪了什么人嗎?還是……”
蘇平瞥了他一眼,問道:“所以……今兒來問你,與其說是審訊,倒不如說是問詢,主要目的在于三個。”
他立刻回神,說:“警官你問。”
“嗯。”蘇平應一聲,隨后直入正題:“第一,你把吳依妹丟下的時間,具體到分鐘。”
“具體……具體不到那么具體。”陶毅揉揉太陽穴,仔細回想了許久后,才說道:“只能說大概是七點四十五到八點之間吧,沒法更加具體了。”
蘇平瞥了祁淵一眼,就見祁淵將這些信息清清楚楚的記了下來。
于是他點點頭,接著又看向陶毅問道:“當時你有沒有看到什么行為舉止可疑的人?”
“沒有。”陶毅連連搖頭:“我當時其實也挺慌的,把人放下以后就趕緊走了,哪里還有心思到處左顧右盼……”
“什么都沒發現?”
“什么都沒發現。”陶毅說道,隨后認真仔細的回憶片刻之后,再次搖頭篤定的補充說:“啥也沒留意到,心思完全不在那上面。”
蘇平瞇了瞇眼,隨后道:“那么……說說你當時把吳依妹扔下的確切地址吧,具體到最近的門牌號。”
“這個我也沒記啊。”陶毅撓頭說:“我倒是還記得怎么走,但是……說實話也不好轉述,不然我帶你們過去瞧瞧?”
蘇平眉心擰起,過了好一會兒,才接著說:“行,稍晚些我們就返回去余橋,到時候帶你去指認現場。”
陶毅頷首。
隨后蘇平又做了些補充,見沒什么好問的了,便結束這次問詢。
走出留置室,祁淵忍不住問道:“蘇隊,在沒有確切證據的情況下就直接排除他的殺人嫌疑,真的好么?雖然昨晚分析了一夜,確定他是沒有直接作案的條件,但萬一他還有別的同伙呢?”
“我說了排除他殺人嫌疑了嗎?”蘇平輕笑,指了指他的執法記錄儀,說道:“你回頭自己聽,我說的是,我們確定他不具備直接作案的條件,這點與你說的并沒有區別。
另外,關于他的罪責,我說的也是目前我傾向于認為,而沒有說斷定。有問題?”
祁淵張了張嘴,隨后立刻明白過來:“試探?欲擒故縱?”
“也算順手而為吧。”蘇平擺擺手
“高。”祁淵立刻豎起大拇指:“蘇隊你這手段耍的比我高明多了。”
“得了吧,少拍馬屁。”蘇平翻個白眼,隨后又皺眉說:“但現在看,應當是我們多心了,他作案嫌疑確實不大。”
隨后長嘆口氣,道:“如果真的無關的話……想要鎖定兇手,難度不小,兇手與死者很可能不存在人際關系上的聯系。
突破口恐怕……只能鎖定在寧華音身上了,如果兇手與寧華音也沒交集,本案搞不好真會成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