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平簡要的將情況大致給他說了,然后問:“你怎么看。”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會兒,隨后荀牧才說:“就按你現在的想法做吧,以失聯處理,適當投入些許警力將人找到再說。經驗告訴我們,蔡鵬程很可能與本案有關聯。”
蘇平想了想,又問道:“那如果我們猜錯了呢?”
“關鍵問題——好端端的,蔡鵬程怎么會失聯?”荀牧反問,過了兩秒,他才接著說:“當然,也可能是湊巧,剛好關機了……但這種巧合有點說不過去,可能性不大。
所以,不論案件性質究竟是什么,找到蔡鵬程的下落,應當沒錯。同時你這邊還留著一定的人手,就算蔡鵬程只是剛好手機沒電關機或者別的什么原因導致咱們方向錯誤,也不打緊,趕緊調整過來就是。”
“行吧,我知道了。”蘇平輕聲說:“總之我多關注著點吧。你那邊現在怎么樣?”
“老凃他們剛開始。”荀牧說道:“現場……說實話我真的待不住,在外頭等著消息呢。”
“你擱外頭干錘子啊?”蘇平翻了個白眼:“用不到你你就趕緊麻溜的下來唄,杵在那礙手礙腳的,幫不上忙還讓自己受罪,何必呢?”
荀牧沒回答,只自然的岔開話題,說道:“對了,忘說了,關于蔡鵬程的下落……請交管局的同事幫幫忙吧,那邊或許能查得到一些蛛絲馬跡……”
“得得得,我知道了。”
說完蘇平便掛了電話,并嘟噥道:“這個老荀,搞什么鬼?以前沒見他非賴在現場啊。”
祁淵默默給蘇平遞了根煙,啥也不敢說,也不敢多問。
……
與此同時,荀牧坐在現場外的樓道上,也給自己點了根煙,另一手捏著手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晌后,他才長嘆口氣,將手機收了起來,摸摸自己的右腹,又是良久無言。
前兩天他做了個體檢,卻查出了原發性肝癌來……
好在程度不算嚴重,醫生建議,再做個復查,同時安排手術,初步估計約切除三分之一塊肝,佐以放、化療便可治愈。
也算是定期體檢的好處之一吧,早發現,早治療,一般預后也不錯,加上他還年輕,身子骨健朗,能扛,治愈率相當高。
何況肝臟本身就比較特殊,乃是全身上下唯一能夠自愈的臟器,便是切除三分之一,一段時間后也能恢復。
但以后他可能不能再跟一線出現場了,說起來還有點懷念呢。
只是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比蘇平更早的退居幕后,退到二線去。但其實,他和蘇平身為隊長、副隊長,本就不用事必躬親,啥都沖在第一線的。
而且……
手術安排在了后天,這樁案子,他估計也跟不完了。
剛打電話的時候他就想和蘇平好好說說這事兒,本案得依靠他扛起來了,但話到嘴邊卻又偏偏吐不出口,最后重新咽了下去。
忽然,他察覺指尖一燙,本能的縮手,煙頭落在地上,他才發現一根煙都已經抽完了。
搖搖頭,將煙頭踩滅,撿起來用面巾紙包好,他又重新點上了一根,默默的抽著。
他知道這會兒抽煙不好,但……
忍不住,就想抽,而且大多只是點上,并沒有過肺。
不知過了多久,凃仲鑫走出來,瞧見他這副模樣,不由一愣,忍不住問:“咋滴了荀隊,家里出事了?”
“沒事。”荀牧回過神,輕輕笑笑,隨后干咳兩聲潤潤嗓子,又問:“現場怎么說?”
“難頂,”凃仲鑫搖搖頭,說:“兇殺現場應當就是客廳,初步判斷,兇手沖進來后,便很干脆的用高壓電棍電翻了幾名受害人,然后持刀將他們分別殺害。”
“電棍?”荀牧捏著下巴:“這玩意兒,近些年管控的也很嚴格,不容易弄到手吧?”
“應當是自制的,”凃仲鑫說道:“從尸檢結果上看,電棍的電壓雖然很高,但同時也很不穩定,便是對操控者而言都具有相當的危險性,再加上這玩意兒原理也并不復雜,所以大概率應該是自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