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魏心念電轉,試探著問道:“比如受害人也曾對兇手家人做過類似的事兒?”
“你這腦洞開的就過分了。”荀牧翻個白眼,隨后搖搖頭,問道:“還有沒有別的發現?比如指紋什么的?”
“還沒來得及驗證,但恐怕玄乎。”老魏說道:“你看墻上、茶幾上都有幾個血指印,能發現什么?”
荀牧站起身看了兩眼,隨后皺眉:“橡膠手套?”
老魏攤手。
但接著他又說:“不過雖然獲取到指紋的可能性不大,但獲得其他生物學線索的希望還是有的——因為兇手明顯在現場逗留了很長時間,進進出出好幾次,而且完全沒有對現場進行過清理。”
荀牧嗯一聲,輕輕點頭,接著又問:“兇手作案殺害死者,以及切割死者尸塊的時候,發出的動靜理應不小才對吧?”
“那肯定的。”老魏不假思索的說:“他又不是一瞬間同時制服幾名受害人,受害人掙扎的時候肯定免不了大嚷大叫。
另外用切割機切割冷凍尸塊的時候,發出的噪音恐怕也不亞于切割鋼筋,按道理周圍住戶絕對聽見動靜了,咱們或許可以結合走訪確定受害人遇害的具體時間。”
頓了頓,老魏又指向地上那堆飯菜,接著說:“另外關于死亡時間,我還有個不一樣的看法——尸體被切碎成那樣了,許多體征都做不得數,還被冰凍過,對死亡時間判斷的干擾就更重,單純尸檢恐怕很難得出準確值……”
荀牧挑眉:“所以你提議直接檢驗這些飯菜?”
“我是這個意思。”老魏說:“老凃也同意,收拾了些飯菜回去。”
“那你跟我提這事兒干嘛?”荀牧有些納悶。
“可剛剛我又察覺了點兒不對勁。”老魏抿抿嘴:“這些飯菜,有問題,老凃將上層的飯菜收去之后,就暴露出了下層的這些飯菜……兩者有很大的區別。”
“噢?”
“老凃收走的是用植物油炒的,飯菜冷卻后,低溫情況下也不會凝固。”老魏說:“而下邊的這些,應該是用豬油炒的,能明顯看到有白色的凝結塊。
我想,同一盤菜應當不會用到兩種油去炒吧?就算用了兩種油,也不會分離的這么明顯,兩份菜上都有植物油有豬油才對……而且我剛剛看了下,受害人家里并沒有植物油,只有豬油和牛油。
換句話說,上層的飯菜,很明顯,應該是兇手倒上去的,所以我建議,剩下的這些飯菜,也收集一份,帶回去給老凃。”
“故意淋了一份飯菜上去?”荀牧雙眼微瞇:“兇手這又是在干什么?”
“不知道。”老魏撇撇嘴:“反正我越是勘察就越無語,兇手的迷惑行為不是一般的多,鬼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猜不透他內里的行為邏輯。”
荀牧嘖一聲:“算了,猜不透就先不猜了,按部就班的查下去把兇手揪出來,到時候這些想不明白的地方直接問他就好。”
“也只能這樣了。”老魏站起身,又嘆了口氣,搖搖頭:“這樁案子給我的感覺……就很古怪,處處透露著詭異,又說不太上來,怪難受的。
不是,荀隊你說,兇手該不會真是個精神病吧?”
荀牧翻個白眼:“咋可能,雖然他各種行為看起來矛盾怪異,但也算有計劃有條理,哪個精神病能做到這點的?”
“那可說不準,你根本不懂那幫家伙,很多精神病并不是傻子瘋子,只是行為模式與思維邏輯異于常人而已。”
聽他這么說,荀牧忍不住皺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