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高說道:“嫌疑人買的是黃金基金,T+1那種,并不是實體黃金。”
蘇平抿抿嘴。
祁淵說道:“這應該不重要——如果盧喚山吹牛批,對外說自己買了三十多萬的黃金,他結交的那些人,第一反應很可能就是實體黃金。當然也不排除有些玩基金的,知道他說的是實體黃金。”
蘇平看向松哥,松哥立馬說:“我明兒就好好問清楚。”
“嗯。”蘇平應道,想了想,又說:“另外……還有一個問題,關于蔡鵬程自殺地的問題。如果他選擇在公墓里頭自殺還好理解些,為什么要跑去六峰山跳崖?”
“這個問題蘇隊你剛剛問了后,我就一直在想。”祁淵接話說道。
“噢?”蘇平挑眉,有些期待的看了過來,說道:“你想到了。”
“想不明白。”祁淵說道:“這不符合邏輯啊,就像蘇隊你說的,他要在公墓里自殺,或者祭拜完亡妻后回到車里自殺,亦或者回到出租屋了想不開自殺乃至就在冰柜里自殺,都說得過去,跑去六峰山跳崖?嘎哈呢?”
“除非,六峰山對這對夫妻有什么特別的寓意,比如愛情開始的地方等等之類的。”方常說道。
蘇平濃眉顫了顫,似乎覺得有些肉麻。
片刻后,他搖搖頭說:“關于這點,還是散會前那句話,盡量查吧,能把疑點搞清楚最好,搞不清楚也沒辦法,只要確定蔡鵬程確實沒有別的同伙,本案沒有其他知情人,蔡鵬程的死與其他人無關就是了。”
“嗯。”松哥應一聲,接著說:“其實現場的疑點也挺多,比如蔡鵬程為什么要把尸塊碼的整整齊齊的。但總體而言問題倒是不大了,或許是某種報復吧。”
老海接話:“至于為什么大費周章,進進出出,也好解釋了。
如果蔡鵬程早已萌生死志的話,其實他壓根不在乎什么暴露不暴露,將盧喚山一家全部殺害他目的就已經達成了,被抓也無所謂,多做的這些只要能做成,都是‘賺頭’。”
祁淵又問道:“那為什么要密封現場呢?既然他不在乎,就算出于某種特殊的目的要將死者肢解后整齊的碼成‘釀豆腐’的模樣,也沒必要大費周章密封現場吧?”
蘇平說了個白眼:“神TM釀豆腐,好好的硬生生被你說饞了,等會一塊吃飯去?”
“呃,是荀隊這么形容的,我覺得還蠻貼切。”祁淵干咳兩聲。
而此時眾人都有些汗顏,隨后又回過神,目光都落在了老海身上。
老海是心理學出身,或許能猜到盧喚山的目的。
“或許……”老海試探著說道:“他想讓蚊蟲鼠蟻一點點的將受害人的尸體給吃個干凈,以此泄憤吧?”
凃仲鑫忽的眼前一亮,說道:
“是了!蚊蟲!你們不覺得,現場的蒼蠅多的過分了嗎?畢竟現場已經被蔡鵬程完全密封,僅憑室內的蒼蠅繁衍,幾天時間不太可能長的那么多,即使當天早上窗戶被打開后飛來了大量的蒼蠅,也不該多到那種程度。”
頓了頓,他又說道:“還有那份飯菜,那份飯菜也有問題,里頭或許盛裝著大量的蠅蛆,帶到現場后他就直接將飯菜扣下,讓蠅蛆啃噬尸體,之后蠅蛆化為蒼蠅,又再次繁衍生了新的蠅蛆……”
說到這兒,他翻開自己的筆記本瞧了兩眼,思索片刻,又接著說:“以現在的溫濕度,蒼蠅由卵化為蠅蛆,最短只需要七天時間,其中卵殼期二十四小時,幼蟲期三天,蛹期三天。
而如果他帶來的那批蠅蛆已接近化蛹,那么三到四天便可發育為蒼蠅。而且,而且,死者被肢解的尸檢推測為十二號,距今六天,足以讓那批蠅蛆化為蒼蠅,這樣就能解釋現場蒼蠅為什么多到那種程度了!”
方常抿了抿嘴,面露惡心之色,說道:“讓蠅蛆將尸體統統吃完么?還真是夠……”
祁淵卻說:“只可憐了方慧和盧川這對母子,常年遭受盧岸然的家庭暴力就不說了,最后還搭上去一條命,為那三個人渣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