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祁淵立刻抓住了她的一個漏洞,冷笑兩聲,說道:“可你剛剛明明說以為攔截卡是查酒駕的,頭腦一昏才選擇沖卡,這不就說明你知道自己情況屬于酒駕嗎?”
“這不多少還有點心虛么?”朱牡臉色微微有些變化,但大體還算淡定,依舊平靜的說道:“畢竟晚上還是喝了酒。”
“因為一點心虛你就選擇沖卡?”祁淵再次冷笑。
“不說了昏了頭了嗎。”朱牡似乎有些不耐煩了,皺眉說:“先前被送醫院的時候說我酒精還挺高呢,說是醉駕標準,喝了酒頭腦發暈不是很正常?
警官,我知道錯了,不該酒駕,更不該沖卡,這些罪我都認,不狡辯,虛心接受保證改過,要怎么判我都受著。”
“酒駕?沖卡?”祁淵嘖一聲,說:“現在不是酒駕沖卡的問題……”
蘇平跺了跺腳,打斷祁淵,隨后盯著朱牡,說:“朱女士,解釋解釋,為什么忽然半夜離家?”
祁淵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頭,不明白蘇平為什么打斷自己。
隨后他又明白過來,暗想,蘇平應當是誤以為自己節奏反倒被朱牡掌握,給她牽著走了。
其實祁淵頭腦還算清醒,大體節奏也還有度,同樣也能猜得到朱牡會做出的回答,正打算一點點編制給朱牡下套……
但現在蘇平已經打斷,說那么多也沒意義了。
畢竟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主審,先前也沒多少商量,蘇平和他完全沒默契也是正常。
“你們什么意思?”朱牡卻不回答,而是反問一句。
蘇平也不管她,繼續自顧自的,用相對嚴厲的語氣問道:“也請你解釋解釋,大半夜的,為什么穿著你女兒的衣服,化成你女兒的妝容離家!”
朱牡皺起眉頭,嘴唇張了張。
蘇平又繼續道:“請你正面回答。”
朱牡目光閃爍片刻,眸子不由自主的往側邊歪斜,說:“我哪知道,記不清楚了。”
“記不清楚?”
朱牡抿抿嘴:“我睜開眼就瞧見女兒躺在我床上,也沒多想,只尋思她可能太久沒回來了想和我睡,把她爸支開了。
我當時迷迷糊糊的,就換了睡衣,重新拿了套衣服披上,還挺合身的,我也沒多想,哪里知道那是我女兒的衣服。”
“挺合身?”蘇平冷笑:“側邊拉鏈都要崩開了,這叫挺合身?也不怕拉拉鏈的時候夾到肉。”
“警官你這是什么意思?”朱牡柳眉倒豎:“你這是拐彎抹角的說我胖?人身攻擊啊你!我承認我自己醉駕沖卡有錯,但你也不能這么肆意侮辱我!舉報!我要舉報你!”
蘇平不以為意的撇撇嘴,完全沒把她的“威脅”往心里去。
很明顯的,她這是漸漸失了方寸,無法自圓其說了,才會抓著蘇平拼命攻擊。
宛若落水之徒,本能的竭力掙扎罷了,蘇平完全不在乎。
祁淵也發現了這點,立刻乘勝追擊:“朱女士,別裝傻了。你女兒與一樁特大殺人案有關,正在接受調查,并已向我們保證近期不隨意外出,不在未取得許可的情況下擅自出城。”
“啊?什么?”朱牡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卻只裝傻充愣:“我女兒?她和一樁殺人案有關?
不是,你們搞什么鬼,一下莫名其妙的問我一堆亂七八糟的話,一下說我女兒殺人?怕不是故意栽贓陷害我們吧!
說說看,誰出錢讓你們干的這事兒?嘖嘖嘖,我挺好奇,他們除了多少錢,竟然能讓你們丟了良心!你們還配叫警察嗎?對得起身上的警服嗎?”
祁淵卻不理她的胡攪蠻纏,等她嚷嚷完,才依舊自顧自的說:
“結果就在凌晨,你在醉酒的情況下,穿了她的衣服,化了與她十分接近的妝容,開車離開了家,還暴力沖撞咱們設下的攔截卡點。
結果就在你剛被抓的那會兒,你女兒就穿著你的衣服,特地扮做老態,開了另一輛車離家……”
蘇平面露微笑,也沒在說話,繼續于邊上老神在在的坐著。
“那我怎么知道。”朱牡還是嘴硬,但這回不僅僅是眸子,整張臉都別了過去,說:“大概是巧合吧。”
但祁淵也清楚,她也算見過世面的人了,畢竟與老公創業多年,形形色色的人也見過了許多,心理素質相對來說還是很不錯的,即使一夜沒睡,精神狀態不大好,也不至于做出這種下意識的心虛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