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在邊上思忖片刻,暗想,說不定付路平并不知道自己手下亡魂的具體名字,便開口提示道:“就是你殺害的第二名受害人。”
“啥?”付路平皺眉說:“不是,警官,你沒搞錯吧?我就只殺了甄雄坤啊,哪來的第二個人?我和其他人又沒仇沒怨的,殺她干嘛?”
蘇平眉心微微擰起。
不是他害的洛羽菓?
蘇平并沒輕易相信他說的話,沉思兩三秒后,就又開口問:“殺了甄雄坤之后,你都去了哪兒,做了什么?”
付路平眼球微微上臺,似乎是在回憶思索,兩秒后就說:“第一時間把阿婧送到醫院,爭分奪秒的辦好了手續。因為傷情嚴重,事態緊急,加上手術室并不緊張,倒是辦理的很快。
辦好手續付完款之后,我就立刻跑了,怕被你們抓到。對了,付款也是用的阿婧的手機付款,還拿走了她手機,我怕留下自己的信息被你們順藤摸瓜的找上來,那會兒就是很緊張,全憑本能行事。”
頓了頓,他接著又補充說:“我知道阿婧的手機密碼和雞護寶、微信付款的密碼,都是我生日,當時也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沒想到,她雖然換了新的手機,但這些密碼都沒改……”
祁淵在心中嘆了口氣,忽然有些為許艾不值。
這一年多以來,真不知許艾扮演著什么樣的身份……
不過這些都是他們自個兒的事,祁淵也不想多加評說。
緊跟著,付路平又道:“離開醫院,我車也不敢開,因為我想恐怕很快就會暴露……但一時半會,又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我本想一走了之,逃離余橋,這也是原本的計劃,可是阿婧受了重傷,骨頭都出來了,就這么走我也不放心,但繼續在余橋留著,恐怕被抓也是遲早的事,整個人就很迷茫。
畢竟阿婧相當于落在你們手里了嘛,她人在醫院,短時間都沒法動彈,要這你們都逮不住她的話,未免太過無能了點,我都瞧不起你們。”
蘇平嗤了一聲。
他又接著說:“我就漫無目的的游蕩,走走停停,兜兜轉轉,結果就轉回現場附近去了,還看到你們刑偵支隊,那會兒還泛起了點心思,想著要不干脆自首算了。”
蘇平想了想,問道:“當時是幾點?”
“不知道,我沒注意時間,但應該是深夜了吧。”付路平說:“路上基本沒有人,車也非常少。”
“我們回頭回去核查。”蘇平點點頭。
支隊附近,不論安防監控還是交通探頭,密度都相對較高,總會能拍到付路平的身影。
想了想,他又問:“你當時就穿著這身衣服?”
“還戴著鴨舌帽和口罩,黑色的,帽子上有個黃色世界樹的徽章。”付路平倒是配合,說:“上樓之前,我才把帽子和口罩扔了。”
隨后他一攤手,接著道:“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那會兒我真的想死了,尋思著,死掉也就一了百了了吧?我殺了人,砍了頭,被抓恐怕大概率也是死刑……”
祁淵心里冷笑兩聲,卻是不太能接受這么個結論。
怎么看,付路平都不像是真的要尋死的樣子——即使殺人后自殺的情況,在執法實踐當中其實也并不罕見。
“幾點上的樓?”蘇平接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