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審訊室。
蘇平習慣性的點上煙,看向謝德旭。
在看守所里待了小半日,他似乎也放松了一小點兒,臉也不再緊繃著,看蘇平點煙,還呵呵笑道:“警官,給我也來一根唄?”
蘇平翻個白眼,直接將剛抽了一口的煙遞給他,自己重新點上。
他用嘴叼上,又嘿嘿笑了起來,接著說:“警官,真的,我啥也沒干,你也別多問了,沒干過的事兒,我是不會回答的。
硬要說,無非就是砍你沒砍成唄。這叫啥?故意傷害未遂?你們就這么判好了,我認。干過的事兒我都認,沒干過的你們就別尋思著往我頭上扣了,成不?”
“干過的事兒,你都認?”蘇平冷笑起來:“那……你那十五萬現金,怎么來的?開小號與‘雇主’確認,發了張照片過去的事兒,怎么解釋?”
謝德旭臉色驟變。
早先,蘇平旁觀謝德旭受審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家伙的心理素質其實特別差,只不過是堅持咬緊牙關不松口,不吭聲,不說話,才顯得有些難纏。
所以他不打算在謝德旭身上多浪費時間,決定開門見山,直入正題。
“冤枉!”他的表現也沒超出預料,立刻嚷嚷道:“這不可能,一定是有人冤枉我……你們休想詐我!我說過,沒承認的事我絕對不會……”
蘇平拿出一個物證袋,里頭裝著謝德旭的手機。
謝德旭就仿佛被人掐了脖子一般,說到一半的話立刻中斷了。
隨后蘇平又翻出一疊調查報告,是打印出來的關于謝德旭小號與雇主小號聊天的詳細截圖。
“這些記錄,都出自于你的手機。而且你拍的照片,從視角判斷,就是你從衣柜中探出一條縫隙而拍攝的。”蘇平冷笑兩聲,說:“來,繼續狡辯,我看你還有什么可說的!”
“這……這……”謝德旭啞口,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
見狀,祁淵立刻明白了自己的任務,果斷扮紅臉,說:“謝德旭,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道理,相信不用我們多說了,勸你還是招供吧,爭取立功,也好爭取個從寬處理。
本質上來說,你雖接受了財物且試圖殺人,但畢竟沒成功,從結果與過程論算殺人未遂、故意傷害未遂,量刑不會太重,可也絕對輕不了,具體怎么判處,很大程度就看你自己的表現。
再跟你說句實話,你傷害的對象是咱們的蘇隊,蘇隊也算做當事人,他的態度,同樣也能決定你的量刑,你還要負隅頑抗下去嗎?”
蘇平微微皺眉,斜了祁淵一眼,祁淵立刻有些心虛的縮了縮脖子。
謝德旭卻不知其具體意思,反而被嚇了一跳,還以為蘇平要從重懲處他。
畢竟……
他故意傷害未遂的另一對象,是刑警,且當時正在勘察現場,他的行為屬于嚴重的襲警、妨害公務,就是被當場斃了也沒什么好說的。
能留下一條命來,已經是運氣不錯了。
此時他就在自己嚇自己,險些嚇出半條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