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
祁淵能感覺到,蘇平也明顯松了口氣。顯然,就算是他,硬抗上級的直接命令,且嚴格來說并非不合理命令,壓力也不小。
等到尸體緩緩放下,蘇平才取出對講機,詢問道:“塔吊操作室內,勘察完畢了嗎?”
“報告蘇隊,”老魏的聲音很快傳來:“勘察完畢,固定完畢,我們已經離開塔吊,正在搭乘施工電梯下來。”
“很好,注意安全,下來再說。”
“是!”
與此同時,凃仲鑫也帶人走向尸體處,立刻展開尸檢。
蘇平見狀同樣領著祁淵過去。
大多數情況下,尸檢都至關重要,能夠很好的打破僵局,打開局面。
很快,凃仲鑫便說道:“初步判斷,受害者尸體還算‘新鮮’,死亡時間距今應當不超過十二小時,但在六小時以上。”
“也就是昨晚么。”蘇平輕輕頷首,接著問:“致命傷呢?”
“暫未在尸表查到明顯致命傷,”凃仲鑫輕輕搖頭,說:“雖脖頸處有扼痕,但未見玫瑰齒現象,口鼻處無明顯出血點,粘膜及肢端未見紫紺,應當并非死于機械性窒息。
另外,身上未見明顯的銳器損傷,倒是發現了擦傷、碰撞傷與大量的徒手傷……很明顯,受害者死亡前與人發生過激烈搏斗。
但……他指甲縫被人仔仔細細的清理過一遍,恐怕很難提取到有價值的皮屑組織之類的生物學證據了。這兇手,懂行啊。”
蘇平忍不住抬手扶額,吐槽道:“最頭疼的就是這類貌似懂行的兇手,平添不少麻煩。”
“呵,”凃仲鑫調侃道:“狗子,你變了。”
蘇平:???
“以前的你,只會覺得這樣的案子很有挑戰性,反倒能激發你的斗志。”凃仲鑫攤手:“咋,累了?”
蘇平沒回話,轉而問道:“能判斷他大概年齡嗎?”
“目測三十歲左右吧,我看看他牙齒磨損程度……”凃仲鑫說:“不過這只能作為參考啊,并不保證靠譜。要具體點判斷的話,還得解剖。可惜他指紋也被破壞的差不多了,否則一掃描指紋,找到對應身份,省事。”
“指紋都被破壞了么?”蘇平眉心擰起:“兇手是想隱瞞受害者身份?那他干嘛不干脆把面部也給破壞了?”
“這倒應該不是兇手的鍋。”凃仲鑫搖頭:“怎么說呢,他沒有指紋,被磨損的差不多了,估計是常年累月的徒手掐煙頭,用這種方式磨的。”
“磨指紋?”祁淵嘖一聲:“這家伙莫非是個在逃人員?嘖,他該不會是個殺人犯吧?結果被苦主找到了,報仇殺害?”
“誰知道呢。”凃仲鑫攤手。
“行了,先別管這些,也沒必要瞎猜,沒根沒據的。”蘇平說道,接著又扭頭看向凃仲鑫,繼續說道:“老凃,趕緊確定受害人死因和死亡時間,我好安排人展開排查。”
“得嘞,交給我吧。”凃仲鑫表示沒問題。
而此時,老魏也終于“回到地面”,帶著他的助手小跑到蘇平身邊。
蘇平示意他先喘兩口氣,平復下呼吸,才問:“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