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祁淵又摸出筆記本掃了一眼,點頭:“就從紀黃安剛剛的表現看,至少在他心目中汪華確實沒什么地位,而且他還知道汪華父親有錢。”
“對。”蘇平說:“所以……證明或者證否紀黃安的作案嫌疑,主要還是看他是否具備作案條件,需要針對他同事及他親朋展開問詢。”
“那我懂了。”祁淵了然:“紀黃安提供的名單,都是汪華的朋友,應當對賀見也算熟。而我們的目的,是判斷賀見是否明知丈夫可能被綁架卻置若罔聞,甚至試圖借此獲取高額保金的可能,問詢也要圍繞這個方向進行展開。”
想了想,他又補充說:“不,應該說,這只是附帶的,關鍵還是命案本身才對,先逮住那幫子劫持犯。而賀見若真的接了電話,說不定能給我們提供一些有價值的線索。”
“總算說對了。”蘇平輕嘆口氣:“這點,才是我帶你追蹤這條線的根本原因。”
“我早該想到的。”祁淵撓撓頭:“蘇隊你的好奇心根本不像我這么重,要不是對偵破案件本身有著直接幫助的話,你不會浪費精力在‘解謎’上。”
蘇平打個響指,算是認同了這話。
祁淵便掏出手機說:“思路理的差不多了,那我給這幾人打個電話?”
“嗯。”蘇平點頭。
但話音剛落,他手機便響了起來,不由微微皺眉,豎起手掌示意祁淵稍等一下,便摸出電話看了眼,跟著接通直接問道:“老荀,怎么說?”
同時,祁淵摸出煙,散給蘇平一根,自己也點上,默默的站在一旁。
蘇平眉心很快展開來,沉默兩秒左右,便說:“我就先不過去了,你那邊審吧,審完結果告訴我,我還有幾個人需要問詢過一遍。
嗯,我這不一定能有什么收獲,但總歸是條線。這案子太迷了,調查上還是盡量全面些的好,免得一條路走到黑后發現又走不通——至少,我現在不認為抓住汪海本案就能告破。”
說完他又停頓了兩秒,才接著道:“成,那先不多說,保持聯系。掛了,拜。”
放下手機,他看向祁淵,說:“汪海落網了。”
“這么快?”祁淵略顯詫異,道:“我還以為他躲挺好呢。”
“躲再好也沒用,他這身高太具標示性了。”蘇平攤手:“在這年頭追蹤這么特殊的目標個體再容易不過。”
“也是。”祁淵了然的點點頭:“他這樣的人,一旦犯罪被鎖定,就意味著逃無可逃了。”
蘇平嗯一聲。
……
與此同時。
荀牧放下手機,側目看向身后的派出所大樓。
汪海正在被扭送過來的路上,離著倒是不太遠,一會兒后就能到。
他是在網咖被抓到的,被抓時還很詫異,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已經進入警方視線了,甚至可能都不清楚自己是如何暴露的。
就如絕大多數人一般,即使具備一定的反偵查意識,也不具備相對應的反偵查能力,哪怕小心翼翼的抹去大多數痕跡,也抹不干凈,難以避免的在他們不了解的方面徹底暴露自己。
此后的事兒,荀牧也并不清楚,派出所民警的匯報也只局限于汪海被抓的表現。
兩分鐘后,一輛警用金杯車開入荀牧視線,緩緩停在停車坪上,爾后車門被拉開,一名大高個的男子,有些吃力的從車上下來。
金杯車內車廂高度并不算低了,可他雙手被反剪身后銬著,行動不靈活,身子總習慣性的直起來一些,下個車就碰了好幾次頭。
而當他終于“擠”出來后,那高大的身影,讓荀牧都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兩米一的身高,加上一身腱子肉,壓迫力卻是足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