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荀隊教訓的是。”中隊長臉一肅,連連頷首。
荀牧也沒多說什么,看了一會兒,見汪海仍舊在那挖鼻屎,便干脆推門而入。
方常自然趕緊跟上。
汪海抬頭看了一眼,撇撇嘴,繼續自顧自的掏鼻孔。
荀牧落座,點煙,隨后平靜的問道:“汪海是么?”
“嗤。”汪海翻了個白眼:“少來這套,你們不確定我是誰的話,拉我過來干啥子?有話直接說,老子時間金貴,耽誤了訓練錯過了比賽,損失你們賠償不起!”
“喲呵,很牛啊小伙子。”方常挑眉,說:“知道為什么抓你么?”
“我知道個鬼。”汪海哼一聲:“怕不是年底了你們得沖沖業績吧?我算是看透了你們這幫警察了,沒點好處你們是半點事兒都不干,我爸媽的案子讓你們追查二十年沒半點結果,我這邊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你們揪著不放。
呵,不就是揪著我有錢拿么,不就是看中了球隊肯定會出錢保我么?算盤打的是啪啪響,就你們這樣還有臉穿著警服,自稱什么人民公仆?我呸啊!”
“嘖!”方常皺眉。
被這么指著鼻子罵,心里還真有點不痛快。
“咋,你們還不服氣?”汪海罵道:“有本事把我爸媽的案子查清楚啊,跟你們反饋了無數次,屁結果都沒有,眼瞅著都要過公示期了!他媽的,球事不辦,就知道為難老子。”
“你這是無理取鬧。”荀牧語氣也冷了下來:“關于你父母的案子,沒有任何線索表明為兇殺案……”
“不是被害他們怎么會好端端的失蹤?”汪海冷笑:“好好的大活人還能蒸發了不成?
更可笑的,你們竟然還說他們可能偷渡出境出意外了……呵,拜托,那會兒我還上高中啊,他們一聲不吭就丟下我偷渡了?開什么玩笑!再說,我家當時雖然沒有多少錢,但也不窮啊,用得著偷渡?
還說老子胡攪蠻纏,他媽的胡攪蠻纏的是你們!明擺著的事兒,我爸媽就是被人給害了,你們愣是不查,咋,怕定為兇殺案破不了壞了你們命案必破的大話啊?
厲害了厲害了,一邊嘴上說著命案必破,一邊沒把握破的案子就不定為命案,玩概念玩的真溜。”
荀牧皺眉。
先前已經從案卷上感受到了汪海的難纏,但此刻見識到,只覺得案卷上的描述還是太保守了些。
這家伙豈止是難纏而已,簡直讓人腦殼痛。
荀牧決定不和他逼叨那么多,直言道:“汪海,你別給我抽科打諢!我們調查發現,你疑似與一樁兇殺案有關,對此你怎么看?”
汪海雙眼微瞇,接著又迅速睜開,冷笑道:“兇殺案?什么兇殺案?得,你們牛批,破不了我爸媽的案子,你們就打算把我干掉,覺得這樣就沒人伸冤了是嗎?
厲害了我的警察蜀黍,你們解決不了問題,就想解決發現問題的人啊,惹不起惹不起!”
“你別在這給我胡說八道!”方常一拍桌子:“我們破案持的是謹慎的態度,一切都讓證據說話,絕不會放過兇手,也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
“那汪鵬怎么還在外頭逍遙快活?”汪海依舊冷笑:“不會放過兇手?是嗎?那你們去抓他啊!”
“行了,”荀牧沉聲道:“別想著轉移話題。清晨那樁命案,知道?”
“你們說起重機吊尸體那案子?”汪海歪嘴道:“知道啊,解氣!我一眼就認出來那是汪鵬的兒子,解氣的很!
老爹造的孽兒子來償還也沒什么不好。更給力的是,尸體竟然指著你們,哈哈哈,這臉打的可真的響,要讓我知道兇手是誰,我得給他送錦旗去!”
荀牧不接話,只定定的盯著他。
他又笑了:“得,你們該不會懷疑我吧?說實話,我還真想這么去干,只是又覺得讓汪鵬這樣一死了之,太便宜這家伙了。”
“噢?是嗎?”荀牧取出一疊照片:“那這輛車,你認識不?”
汪海脖子略微伸長,看了一眼,隨后本能的握了握拳,但緊跟著又迅速松開,淡定的說:“認識啊,老捷達嘛,以前路上好多的。”
“這是汪鵬的車,停在他市郊小別墅的車庫里好多年了。”荀牧說:“準確的講,是當年汪鵬送給他老婆的買菜車,但自從與他老婆離婚后,就基本再也沒開過,好些年沒年檢了,按理也不允許上路。”
“汪鵬的車……”汪海挑眉:“這跟我又有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