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拍到,凌晨,就是你開著這輛車到現場附近。”荀牧又取出一張照片,不輕不重的拍在桌面上,說:“而經過我們現場痕跡檢驗斷定,受害人就在這輛車上。
換句話說,你開著載著受害人汪華尸體的老捷達,出現在現場附近……嘖嘖嘖,解釋解釋吧!”
汪海沉默兩秒,又冷哼一聲:“我有什么好解釋的?這照片上的人分明戴著口罩,壓根看不出長得什么模樣,你們這也能賴到我頭上來?”
“呵!”方常氣笑了:“小伙子,我看你怕是不知道自個兒的身高身材究竟有多特殊吧?兩米一的身高,余橋能找出第二個來?就這還需要露臉?”
“……”汪海無話可說,別過頭去。
證據面前,一切狡辯都顯得蒼白無力,是以汪海雖然難纏,面對監控照片卻也同樣沒法抵賴。
咬定駕駛座上的另有其人并無意義,路口監控太高清了,只要警方愿意,完全可以做進一步處理,去發現他未被遮擋的面部的其他特征。
甚至在鎖定他的前提下,要還原出他的行動軌跡,也不是什么難事兒,再發現他軌跡與捷達車行駛軌跡重合,他怎么說也沒有用。
何況,南方城市的人身高普遍不突出,余橋又不是什么經濟發達的地兒,外地人雖然有但占比不大,兩米一一的身高,十有**,真是獨一份了。
莫說兩米一一,據統計,我國凈身高超過一米九七的人數占比僅百萬分之一。
以此為前提,單單監控拍到的遮臉照,就已經足夠作為證據了。
“怎么,還要選擇負隅頑抗么?”方常問道:“不論狡辯還是沉默,對你來說都毫無意義,倒不如老實的招了,說不定還能爭取到從寬處理。”
“你這是誘供!”汪海猛地抬起頭。
“誘供?”方常失笑:“知道的詞兒還真不少,可惜完全不理解意思。我這叫誘供?我欺騙你了?我給你設套了?我給你超出職權范圍的非法承諾了?笑話!
行行行,你要懷疑我誘供,舉報我去吧,來,我警號就在胸口這兒,記住了,認準這個警號來投訴。”
汪海再次沉默。
見狀,荀牧又開了口,問:“為什么轉移死者尸體?”
汪海別過頭去,拒絕回答。
荀牧接著問道:“汪華被劫持、殺害一事,你有沒有參與到其中?”
汪海依舊沉默,還是不予回答。
別說,汪海和汪華還真像兄弟,都是死倔認死理的性子。
對這種人,往往不能硬剛,哪怕他們明明知道硬抗下去對自己沒有半點好處,會碰的頭破血流,也并不在乎。
為了置一口氣,他們能放棄太多東西。
死要面子活受罪。
對付這樣吃軟不吃硬的人,很顯然,得更改策略,以退為進。
只是怎么退,也是個大學問。
一時半會之間,荀牧也沒什么太好的法子。
還是汪海主動開口:“你們答應我,重啟我爸媽的案子,查的明明白白,給汪鵬定罪,作為交換,我就招供。”
“得,還跟我們講起條件來了。”方常撇撇嘴:“照你的意思,這要咱們不把汪鵬抓起來定罪,你還就死不開口了唄?”
“那老小子絕對有問題!”汪海激動道:“我跟你們說了無數次,為什么你們都不重視?
憑什么他殺了我爸媽還能逍遙法外,甚至大發橫財,我就得坐在這兒,不招不行?你們當警察的就這么雙標?就這還敢提什么公理正義?
反正我話撂這兒了!要我招,行!先把汪鵬給我抓起來再說,否則面談!你們有本事直接定我的罪,把我給槍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