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后,一名三十歲出頭的女子從大樓里走了出來。
她叫曲銀霜,與賀見是同學、閨蜜,同時也算是汪華的好友,交情匪淺。
據紀黃安所說,當年汪華夫婦買房時,她還借了十五萬作首付。
這年頭,能借錢的關系都不一般,他們之間的交情可以說十分鐵了。
蘇平看了眼手機上的照片,便打開車門下車,問道:“曲銀霜曲女士,是么?”
曲銀霜頓足,點頭,試探著問道:“祁警官?”
“我叫蘇平。”蘇平微笑,隨后側過頭對著車子另一邊的祁淵揚揚下巴,說道:“他才是祁警官,也是他給你打的電話。”
“曲女士你好。”祁淵微笑,出示自己的警官證,隨后道:“不介意的話……咱們就在這兒說話吧。或者你嫌站著累的話,上車說也成。”
“不用,就站著說吧。”曲銀霜搖頭,明顯的,她對祁淵和蘇平還有一點戒備,不敢貿然上車。
說難聽些,萬一他倆是膽大包天敢冒充警察的人販子,這要上了車,豈不是羊入虎口?
“隨意。”祁淵繞車前走到蘇平身邊,從口袋中摸出煙,自己也點了根,隨后問道:“抽么?”
“我有。”曲銀霜從口袋中摸出女士煙,點上,接著問:“汪華到底出了什么事兒?”
“他被害了。”祁淵開門見山:“今早的新聞看了么?有一具男尸被塔吊吊起,遙遙指著我們刑偵支隊。那具男尸就是汪華。”
曲銀霜眼睛微微瞪大:“什么?”
“關于尸體的身份,我們已經找汪鵬與賀見確認過,應當無誤,事后我們還會對尸體與汪鵬做個親子鑒定,以進一步確認身份。”祁淵說:“來找你也是為了進一步了解情況。”
曲銀霜沉默,半晌后才再次抬手,抽了口煙。
但她雙手明顯有些顫抖,顯然心境波動的厲害。
又過了許久,她才終于開口說:“他……唉!他這么好的人……可惜了!行吧,你們要問什么,盡管問就是。”
“你剛剛說,‘他這么好的人’?”祁淵挑眉:“據我們目前了解的情況看,針對他的評價,其實以負面居多,都說他倔,認死理。”
“確實,他就驢一樣的脾氣。”曲銀霜聲音低沉,說:“但……他為人其實很善良,除卻價值觀有些歪,消費觀念我不敢茍同之外,人生觀與世界觀其實都還算挺正的。”
“噢?”
“你們不知道吧,他還是余橋紅絲帶協會的義工,且曾受到兩次見義勇為表彰。”曲銀霜說:
“一次是跳江救出落水兒童,導致自己嗆水,險些喪命;還有一次勇斗持刀歹徒,被削了三根指頭,雖然接回去了,但始終不太靈活。”
祁淵挑眉,看了蘇平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