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蘇平又問:“汪華認不認識工地里上班的人?”
“工地?”曲銀霜愣了瞬,搖頭:“這我真的不清楚。我跟他也只是普通朋友,了解有限。”
蘇平沉默幾秒,點頭嗯一聲。
祁淵則停下了筆,微微抬頭。
蘇平恐怕是想查到那個‘監理員’的身份吧?但這么詢問,能有什么用?邏輯上講,那個自稱監理員的家伙不太可能是工地的人才對。
或者說工地里的人不太可能有膽子這么干,否則未免也太容易暴露了,讓老畢一指證說不定就能指出來。
可惜工地里監控忒少,主要盯著幾個出入口,內部本身卻并無條件架設攝像頭,目前圖偵方面還沒發現有偵查價值的監控錄像。
只是……
那個自稱監理員的家伙究竟有什么企圖?
吊起尸體,明顯是具備十分明確的目的性,那么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報復么?報復什么呢?是針對汪華的尸體進行侮辱,還是另有原因?
總不能真的是折辱刑偵支隊吧?他根本沒說讓老畢具體做什么,僅僅只是讓老畢將尸體吊起來而已,指著刑偵支隊,現在看大概率僅僅只是個巧合。
連對方的動機都無法確認,這樁案子想要突破,難不成真就只能指望汪海招供了么?
可要汪海真就死活不肯招又怎么辦?畢竟目前甚至排除了他的直接作案嫌疑,充其量只能證明他搬運轉移了尸體而已,若汪海聰明一些,咬定自己只是發現死者尸體,想要泄憤,給拉走了……
雖然情理上甚至邏輯上都說不過去,但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還真拿他沒什么辦法。
而這樣一來,他死活不吭聲,量刑上可能反而比供出其他同伙還要輕上許多——如果他確實參與到了這樁案件,只是沒有直接傷害汪鵬的話。
走神了十幾秒,聽到曲銀霜再次開口,祁淵立刻回神,繼續集中注意力進行記錄。
蘇平又問了曲銀霜幾個問題,不過曲銀霜能提供的有價值線索也不多了,見再沒什么收獲,蘇平便對曲銀霜表示感謝,與她交換聯系方式,隨后結束問詢。
“回神了。”蘇平拍拍祁淵肩膀,說:“想什么呢?剛看你竟然走神了一小會兒。”
“沒,想到了那位監理的事兒,還想到了汪海。”祁淵合起筆記本,將剛剛腦子里轉過的內容說給蘇平。
“慢慢查吧,不要心急。”蘇平搖頭,再次拍拍祁淵肩膀。
“蘇隊,我還想到一件事兒。”祁淵說:“也是剛剛忽然想到的,為什么汪海沒有出手打汪華。”
“噢?”
“或許他真看不上對汪華出手,他想教訓的只是汪鵬而已。”祁淵解釋:“如果是這樣,說不定,他們給汪鵬打電話都未必是圖錢,至少,汪海應該不是,他的年收入可不比汪鵬低。”
蘇平瞇起眼睛:“你的意思是說……汪海想要將汪鵬騙出來?”
“騙到約定地點,劫持,殺害。”祁淵深吸口氣,說道:“至于汪鵬帶來的錢,也會落入到他同伙的手中……甚至這就是他們合作的方式,汪海要命,其他人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