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實在太久,而當時的條件就如蘇平所說,比之今天可以說太落后了,不少放在今天不難掌握的線索擱在當時壓根就沒轍,而許多線索也會被時間給磨滅了,就算要查,也沒有個突破口,難有眉目。
何況這么大的搜尋范圍,想要找到汪海的父母,甚至只是想找到那輛車,都得抽調大量的人手,耗費不少的時間去展開地毯式搜尋。
這無疑不現實,不論何時,警力都相當緊張,上級不可能同意蘇平抽調如此多的人員投入到近二十年前的失蹤案當中。
而且,汪海提供的這些所謂的線索壓根沒有意義,想要找到他父母,只能用人海戰術這樣的笨辦法。
這時候,蘇平再次開口,問道:“據我所知……十九年來,你始終盯著汪鵬,懷疑是他殺害了你的父母,對嗎?”
“對。”汪海不假思索的說道:“我剛剛就已經給你們講了,除了他,我想不到誰會有動機和條件去害我爸媽。”
“就僅僅憑這?”蘇平皺眉:“那汪鵬未免也太冤了些。”
“冤枉個鬼!我知道的,他肯定在心里恨著我爺爺,恨爺爺偏心,什么都不留給他,畢竟他不是親生的!”汪海咬牙說:“寄人籬下的滋味我懂,本身就很不好受,再被這么區別對待,他能不恨才有鬼了!
爺爺已經去世多年,我其他叔伯姑姑也……他就只能把這份恨意轉移到我爸媽身上。我能理解他的這份心理,要換成我……哼!”
蘇平看了荀牧一眼。
荀牧立刻會意,唱起了白臉:“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這么想不代表……”
“屁。”汪海撇撇嘴:“我和他熟得很,他是什么樣的人我會不了解嗎?看著很大方的樣子,其實心眼比針尖還小!不是這樣他能跑去做生意?生意人最是斤斤計較了,拿他店里一瓶涼茶我爸都要給錢。”
“是你爸要給錢,還是他要你爸給錢?”荀牧問道。
“有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你爸講原則,不代表汪鵬小氣。”荀牧沉聲說道:“更何況,汪鵬當時有著完美的不在場證明,就算他對當年的事兒懷恨在心,有著報復的動機,也并沒有作案條件。”
“呸。”汪海撇撇嘴:“他不在場,有不在場證明,就不能搞事啦?買兇難道不行嗎?”
“買兇?”荀牧撇撇嘴。
“我還是那句話,我爸媽死了,他肯定得了天大的好處,否則生意怎么越做越大?現在都年入百萬了!”
荀牧翻個白眼:“你就這么篤定汪鵬是這樁案件的受益者?”
“對。”汪海點頭:“我當時才上高中,也不知道家里具體是什么情況,家里有多少存款,但汪鵬肯定撈了不少。”
“那房子呢?”
“當時房子還不值錢,他看不上吧。”汪海說。
荀牧皺眉,剛想再說些什么,就感受到自己小腿被蘇平輕輕踢了一下,立刻便get到了信號,明白自己表演到此就足夠了,便不再吭聲。
緊跟著就聽蘇平開口道:“當時的同事也調查過他的銀行流水,買兇殺人的可能應該可以排除。”
聽了這話,汪海立刻急了。
但不等他開口,蘇平又道:“不過……還有別的可能。”
“噢?”
“假設他當真是你父母失蹤這一結果的獲利者,以此為前提,那么他確實具備很大的作案嫌疑,那么我們確實應當重新審視這樁案子。”蘇平開口說:“而除了直接作案、買兇殺人之外,還有另外一種作案可能——分工合作。
對此,你有什么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