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蘇平的表情,他好像暫時不打算追究這些,至少不像對沈橋康透露太多,便將這條線索記下后,繼續問道:“然后呢?”
“我們輪流放風,輪流下去抽煙、買啤酒之類的,就防著你們警察上門來抓人。”沈橋康說:“本來鈺姐還提議安排人去跟著汪海的,但不知道為什么被堃哥否了。
他說只要放好風就行,發現可疑人上來,下邊放風的人就趕緊走,剩下的人立刻關燈,別發出聲音來,裝作沒人的樣子,等著你們離開——反正現場已經清掃的差不多了。
汪海倒是真沒報警,不過也折騰了挺長時間的,我記得好像是過了兩個小時多才開這輛快要散架的小破車回來,我們差點等到沒耐心。
那會兒正好是我放風,確定沒有尾巴跟著才上樓,等我上去時堃哥他們都已經下來了,幫著汪海裹麻袋,然后我也上去搭手,走樓梯把尸體扛下樓,不敢搭電梯,怕被看出問題。”
蘇平也摸出筆記本看了眼,細節沒問題,便示意沈橋康接著講。
“差不多都講完了。”沈橋康掐滅煙,說:“送汪海走了后,我們回去重新整理了下現場,杜絕隱患,然后再上樓在堃哥另一套房子那兒聽風聲。
結果,第二天一早,堃哥發現汪海聯系不上了,趕緊把我們叫起來,說汪海可能已經被抓,讓我們趕緊做準備,先把卡弄出來掰了別被定位到,然后先回自己的落腳點小心藏著,等他下一步通知,咱們再碰頭離開余橋。
張哥還是不情愿走,被堃哥打了一巴掌,說他想死別連累我們一塊,還說他要不走就先把他給干掉了,咱們幾個跑。
然后老曹提過趕緊分頭跑路,這樣機會大一點,而且汪海都被抓了,誰也說不準他什么時候就會供出我們來,我們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
但堃哥不同意,還說要走一起走,大家也有個照應,不然各自亡命天涯的話生活都是個大問題,那樣的日子太痛苦,還不如自首吃牢飯。”
“那你呢?”祁淵忽然問道:“你一點意見都沒有?”
“我說過要去花羊。”沈橋康說道:“我知道堃哥在花羊也有關系,我當初也是在花羊認識的堃哥,去到那里不管是落腳還是中轉,都能再做計劃。
但堃哥反應很大,死活不同意,說去花羊那邊更加危險,要跑也得換個地方跑,鈺姐和張哥也不答應,說花羊是省會,警察更多,去了那邊再想出來就太難了。
反正當時吵了挺久,有十分鐘吧,我們還是被堃哥和鈺姐說服了,各自解散,不過堃哥不放心張哥,讓張哥跟著他一起走,只叫我和老曹回自己的落腳點去等消息。”
說到這兒,他想起了一件事兒,又趕忙說:“對了,我也不知道他們的落腳點在哪,否則之前就告訴你們了。
堃哥老早就說過,我們要想跟他混,就都要有自己的安全屋,而且除了他誰都不能說,這是規矩。”
“挺謹慎。”祁淵挑眉。
“正常。”蘇平不以為意,隨后伸長脖子看了看祁淵的筆記,掃兩眼后,又問道:“還有什么要補充的嗎?”
沈橋康思忖一陣,搖頭:“基本都說了,沒有隱瞞。我感激你們救了我妹妹,愿意配合你們的工作。”
“看出來了。”蘇平頷首,同時露出微笑,說道:“十分感謝你的配合,你提供的這些線索對我們很有用。”
“嗯。”沈橋康沒有太多的表示,只悶悶的應一聲。
祁淵想了想,又問道:“汪海回來的時候,開的是一輛捷達,對吧?”
“對,大眾捷達,很老了。”沈橋康回答。
“只有他一個人么?”
“嗯,就他一個,我特地在他上去后還等了兩三分鐘的,還去他車邊上轉了一圈,確定沒有尾巴,他車上也沒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