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樂看著一桌一動也沒有動過的飯菜,默默的拿出錢包把賬給結了。
可她沒有立刻出去,而是在座位上做了幾個深呼吸后才出去。
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這是她一向貫徹的方針,所以出去之后她就必須跟沈禮節好好說一下這件事。
沈禮節已經坐在車上等她了,顏樂就站在車邊上,沒有著急著上車。
“愣著做什么,上車吧。”沈禮節特意降下車玻璃對她說道。
顏樂依舊沒有要上去的打算,她微笑著對他說道:“沈總,我們聊聊吧。”
“不早了,該回去休息了。”沈禮節再一次的拒絕了顏樂的請求,再一次把她想說的話扼殺在了搖籃里,其實就是不想聽她的解釋。
僵持之下,沈禮節打開車門下了車,他盯著顏樂看了兩秒后,問,“還要我抱你上去?”
顏樂再一次的說道:“沈總,我覺得我們還是有話直說的好。”
沈禮節大概是覺得不耐煩了,但卻給了她這個機會,“說吧,我聽著。”
顏樂深吸一口氣,照實的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他,“情況就是,我擔心你誤會,所以沒告訴你是跟他出來吃飯的。”
“我是想感謝他的救命之恩才請他吃飯的。”
“我說完了。”顏樂簡短的就說了那么兩句。
原本還有別的話想說的,但沒必要羅里吧嗦的說一大通。
有句話說的好,解釋等于掩飾,掩飾等于事實。
她那也不算是解釋,在他聽來可能算是解釋,所以她得盡量的縮短解釋的時間,以及語句的長度。
沈禮節忽然冷笑了一聲,眼神中透著幾分失望,他向顏樂緊逼了幾步,俯身沉聲道:“他好像還知道些我不知道的。”
“嗯?”顏樂被他逼的后背都貼在車門上了,兩眼茫然的看著沈禮節。
看來這個游戲多次就該結束了,原本他還不想這么快就跟她攤牌的,想在給她一點時間,等著她自己說出來的。
但這一點,他估計是等不到了,她是不會主動說出來的,哪怕是告訴一個陌生男人,也不會愿意告訴他。
沈禮節在聽到藍亦年說那些的時候,他是真的心灰意冷了,從未有過的失望和痛楚在他的心上蔓延開了。
顏樂隱隱覺得沈禮節的話沒有說完,等了好一會兒,他終于又開口了,從牙縫間擠出了兩個字,“顏樂。”
啪啦一聲,顏樂感覺整個人被閃電擊中了。
肯定是幻聽了,而且是很嚴重的幻聽!
但她眼里的恐懼卻不自覺的流露了出來,沈禮節看的無比清楚。
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不管顏樂承不承認,鼎峰集團的大小姐都是她的真實身份。
沈禮節伸手撐在了車門上,顏樂很好的被他圈固了起來,連跑的地方都沒有。
“顏小姐,我很想知道,你準備在瞞我多久?”沈禮節深邃的瞳孔像隨時能把人吸進去似的,顏樂根本不敢跟他對視。
盡管她知道早晚有一天沈禮節會識破她的身份,但并不是現在,她是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沈禮節還在用那樣的眼神打量顏樂,顏樂死命的低著頭,她有點想逃避現實,甚至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
“你覺得什么時候告訴我比較合適呢?”沈禮節的審訊還沒有結束,應該說是剛剛開始。
“還是……瞞我一輩子?”
顏樂的模樣從沒一個像現在這般窘迫過,她不由自主的伸手推了沈禮節一下,但沈禮節的包圍太堅固了,哪是她隨便推一下就能推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