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祁言靜靜的聽著,他第一次如此有耐心聽這么大一段沒有商業價值也沒有研究意義的話,絲毫不覺得煩。
深夜,繁華的商業區街頭不見人影,路邊的樹枝靜悄悄的掉著葉子,世界可以用孤寂凄冷這樣的詞來形容,他九六卻覺得很溫暖。
從來沒有人這么認真的跟他聊吃的,很俗氣,也很有煙火氣。
在傅祁言的關東煮吃完之前,他們就已經回到傅家了。
與溫儀想象的一致,果然有一大桌子菜在等她,每一道看起來都比關東煮好吃。到了桌邊就迫不及待的開動,大口大口的吃肉,無比的滿足。
可是她還沒有吃飽,傅祁言就把她的筷子拿走了,還非常嚴肅的說:“這么晚了,少吃點,吃多了肚子不舒服。”
溫儀不服氣的爭辯,“可是我還沒有吃飽,吃飽了才有被寵愛的感覺。”
得餓多久才能對食物有如此迫切的需求……
傅祁言突然有一點心疼,差一點點就要把筷子還給她了,還是堅持說:“不差這一會兒,明天也能被寵愛,明天晚上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現在收拾一下,回去睡覺吧。”
溫儀嘴撅得高高的,小鼻子皺著,用盡渾身力氣表示她的不樂意,“要不是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我就覺得你小氣了,飯都不給我吃。”
傅祁言推了她一下,故意板著臉說:“我就是小氣,就是不給你吃飯,去睡覺。”
溫儀戀戀不舍的往桌子上看了一眼,很委屈的走了。
傅祁言想笑,能給她的都給她了,還舍不得一口飯嗎?
兩個人睡的很晚,起的卻很早。
傅祁言差不多已經習慣這樣的生活了,輕輕松松的起床,對溫儀來說就很困難。
吃過早飯,溫儀就裹著小毛毯窩在沙發上打哈欠。傅祁言翻一頁報紙,她就打一個哈欠,配合的天衣無縫。
傅祁言被她攪得心煩,無奈的關上報紙問:“你有那么困嗎?”
“看你說的那么是多大,我真的很困。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當一只樹懶,每天趴在桉樹上睡覺就好了。”
傅祁言無情的科普,“它不是在睡覺,是桉樹的葉子有毒,吃了昏迷。”
“這……這樣嗎?美好的夢想終結了,我很傷心,我要難過的睡一會兒。”溫儀打了個哈欠,直接往沙發上倒。
傅祁言伸手推著她的腦袋不讓她這倒下去,略帶嚴厲的說:“好好坐著,律師馬上就要過來了,沒有一點形象。衣服不換,頭發也不扎起來。”
溫儀低頭看了一下,寬松的純色T恤,配上大大的短褲,這就是她原本的日常穿著,沒有什么不能見人的。至于頭發,她得為發際線考慮考慮,讓頭皮休息一下。
傅祁言越看她越不象話,干脆坐過去,親自動手理她的頭發。溫儀只想睡覺,沒有管那么多,然后就遭殃了。
傅祁言很有信心,但是從來沒有做過這些事,一抓就是一大把,手上也沒有輕重,扯了一下又一下。扯得溫儀嗷嗷喊,捂著腦袋用躲他遠遠的,“少爺,求求你了,放過我吧,我下輩子一定當牛做馬報答你,不要再折磨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