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做事謹慎小心,這種風格也成功延續到了下一代的身上,大哥二哥做官之后同樣沉穩,這讓明家不會因為朝局變動而陷入麻煩,但同樣的,再次升遷的希望也有些渺茫。’
‘平靜的日子就這么過了幾年,十四歲的時候家里人就想要訂親把我嫁出去,但這個世界的老爺們都有點如狼似虎,可不會因為你是個小蘿莉就對你憐惜什么。想想十四歲的小姑娘就挺著個大肚子,闊怕!所以在一番又哭又鬧之后,算是讓家里將這個主意打消了。嗯,對方就是現在的第二高手,歸海一幻。那時候他叫,算了,反正都過去了。’
‘鬧了一通自然要開始撒嬌挽回自己在家人心中的印象,于是我開始學習女紅,有些讓人難以置信的是,過去連做個美甲都自己做不好的我,竟然在刺繡方面頗有天賦!這讓爹媽都很高興,好像覺得自己女兒終于有了個拿得出手的絕技,能夠嫁出去了,呵呵!’
“美甲是什么?”墨九歪著腦袋想了半天,依舊不得其法只能繼續看下去。
‘十六歲那一年,該面對的終究還是逃不過,父母給我訂了一門親事。對方是兵部尚書三子,程北山!’
墨九眨了眨眼,這好像是日記中唯一出現的名字吧,呃,歸海一幻不算。師傅哪怕是提到父母兄長都沒有說過名諱,但卻重點提了這個人名,那這家伙一定很重要。
‘別的地方不知道,但是這里有點重文輕武的意思,程北山的父親原本是駐守北方的將軍,年紀大了調回天都城做了兵部尚書。而兵部在朝中的地位不高,竟在禮部之下。不過雖然如此,兵部尚書畢竟是正一品,我們家算是高攀!’
‘不過這種好事哪里是說來就來的,那程北山風評不好,屬于文不成武不就的類型,回天都城數年時間就在青樓、酒館、賭場等等三教九流之地有了股份。據說為人鋪張奢靡,經常拉著一幫酒肉朋友滿城閑逛。’
‘兵部尚書不止一次在公共場合呵斥這個程北山,據說其一直想要找個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管一管他。有些好笑的是,之所以挑到了我們家,還是外界傳聞明家小姐有一手刺繡的好手藝,而人們都覺得女紅優秀的小姐必然沉穩知進退。呵呵,也不知道有什么邏輯在里面。’
‘其實家里是不怎么同意的,父親沒有用女兒去換取榮華富貴的意思,無論從什么角度來說這程北山似乎都不是個良配。不過我本身倒是不太在意,我曾暗地里打聽過,這兵部尚書為人耿直似乎還是個大大的清官。若真如此的話,程北山那鋪張浪費所用的銀兩怕都是其自己掙的。雖然投資的地方都有點拿不出手,可說好聽點那也是娛樂產業啊,這程北山說不得還是個商業奇才。’
‘帶著種種猜測,我們見面了。那一天我拉著母親去上香,在那里巧遇了同樣上香的兵部尚書夫人。那時候程北山也侍奉左右,他是個很帥的小伙子。小小年紀眼中竟然就帶著點圓滑,感覺總像是被社會毒打了一般。’
‘這個年月里少男少女是不能夠獨處的,不過好在我們之間似乎也有我們的交流方式。他說,過一會兒要去青樓,今天有三個新的歌姬入樓,要去探探成色。當時尚書夫人的臉色都黑了,特別有意思。母親剛要打圓場,我說,唱歌我也會,能去看看嗎?’
‘我有些忘記當時母親的臉色了,但卻記得程北山的眼神,很詫異也很……驚喜。最后自然沒有能夠去成,不過當天深夜程北山就來敲我的窗戶了。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程北山還是個高手!高到能夠隨意進出朝廷大員府邸而不被發現的程度。’
‘我們的感情升溫很快,我隨便提了幾個點子讓酒樓等生意紅火了不少,程北山也在有意無意的讓我接觸賬目,顯然是把我往賢內助方向培養。不過說老實話,他那點經商的手段在我看來很低級,不過面子還是要給的。’
‘程北山是個很溫柔的人,我說年紀太小的女孩不適合生孩子,他就真的沒碰我。我說沉迷于肉欲的男人沒有什么發展,他就再沒去過青樓。外人都嘲諷他懼內成了妻管嚴,他卻有點甘之如飴的意思。’
‘兵部尚書對我非常滿意,連帶著父親十幾年不動的品級也往上提了提,然而朝堂上的詭譎與危險遠超我的想象。就在我二十歲那年,一切都變了!’
墨九晃了晃脖子,知道該是重頭戲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