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先生放心,如果是大白天他回家,只是拿個東西就走,或許還有幾分機會。可現在這個點,已經到了鬼物活躍的時間點,陽氣已衰,陰氣漸濃。這厲鬼盤桓在那,煞氣正無處發泄,他這時候送上門,絕對是找死。只可惜了那無辜的女孩啊。多好的年齡,就這么稀里糊涂做了鬼,可惜,可惜……”
眾人都聽出了岳老師語氣中的猥褻之意,紛紛怪笑起來。
“岳老師,聽您的口氣,他們被厲鬼所殺,也會成鬼?那會不會有什么風險,或者后顧之憂?聽說鬼物的報復心很強的?”
“那也得鬼物的自主意識形成才行啊。沒有長時間的開竅,鬼物是很難開啟自主意識的。它們害人,多半是本能反應。如果知道冤有頭債有主,那絕對是積年厲鬼。這種鬼物將會非常可怕,難以對付。”
“萬一那小子變成那樣的鬼物呢?”鄧愷有點拿不準。
“鄧公子大可放心,老夫自有收付鬼物的辦法。這小子翻不出我的手掌心。我有一套秘法,可以炮制鬼物……到時候,那小子真要變了鬼,也只能是聽老夫指使的鬼。老夫要他向東,他絕不敢向西。”
“好手段,好手段。岳老師不愧是大師級人物。來,老夫再敬岳老師一杯。”
……
新月港灣,江躍家。
許純茹面色如土,吃驚地指著客廳背景墻的一面油畫。
那油畫是一幅人物畫,本來靜態的一幅畫,許純茹的眼中卻射出驚恐之色。
“他的眼睛在動!”許純茹吃驚無比,差點尖叫出來。
除了眼睛在動,那油畫居然還咧嘴沖她笑。
那大嘴一咧,露出兩排整齊的牙齒。
許純茹懷疑自己眼睛出錯了,伸手去拽身邊的江躍,卻發現身邊的江躍忽然變成一個全身血污的人。
漸漸的,油畫里那個沖他笑的人,和眼前的江躍混為同一個人。
步伐蹣跚地朝她緩緩挪步,咧著嘴巴傻笑。
那大嘴巴里上下兩排牙齒,就跟掛在枝上的果子一樣,竟一顆一顆地往下掉。
轉眼之間,兩排牙齒就掉的精光,只剩一張血盆大口,嘴角也不知道是什么液體,滴溜溜地往下滴,看上去無比詭異。
“小江弟弟?”
許純茹萬萬沒料到,這一眨眼的工夫,竟會變得如此恐怖。
身體節節后退,對面的“江躍”則步步跟進。
忽然,對面的“江躍”雙手在胸前往在一拽,身上的衣物朝兩邊掀開,露出雪白的肚皮。
然后,長長的之間竟如尖刀一樣刺入胸口,狠狠朝下一劃拉,頓時血流如注。
兩手順著這道劃開的血縫中伸進去,朝兩邊狠狠一拉,頓時一大截腸子朝來漏了出來。
許純茹魂飛魄散,尖叫不已。
驚恐地朝角落里鉆,只恨這房子太小,沒有安全的地方可以躲。
“別過來,你別過來!”
許純茹現在后悔無比,為什么要跟著上樓?這簡直是自己上門送人頭。
她腦子里閃過一個念頭,江躍根本不是人,江躍自己就是鬼。所謂杜一峰的同學,壓根就不是個人,而是一個畫皮鬼。
無論她怎么尖叫,怎么瑟瑟發抖。
“江躍”還是步步逼近,那血污的雙手,幾乎要摸到她的臉頰,一張早已變形的臉,更是不斷湊近她的面門。
許純茹此刻完全沒有一點覺醒者的風范,除了本能抓起各種東西一個勁地砸過來,其他一點轍都沒有。
可是,這種無力的反抗,又怎么可能抵擋鬼物的逼近?
眼看那干枯血污的鬼爪就要抓到跟前,許純茹徹底崩潰,狠命推開窗戶,翻身就要跳下去。
就在這時,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這只手就跟鐵鉗子似的,充滿了力量,讓她完全無法掙脫。
“滾開,別拉我!放開我!”許純茹面朝窗外,也不知道背后到底什么情況,她甚至都沒有勇氣回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