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躍離開后,滄海大佬冷哼一聲,冷冷掃了老楊和老任一眼。
老楊卻道:“這個老洪最是滑頭,滄海大佬您這么信任他,我看他未必能辦好這件事。甚至都未必會用心去辦。可別一直腳踩兩只船,到頭來卻糊弄組織可就不好了。”
老任卻道:“老楊,你別一個勁咬別人,你自己的事還沒說清楚呢。”
“夠了,都閉嘴!我給你們兩人三天時間,把當事人都召集過來,當面對質。孰是孰非,我屆時自會判斷!”
……
坐上離開的車子,江躍心里不斷回放著之前的這一部分談話,每一個細節在心里反復推演。
“目前看,滄海大佬顯然是有些懷疑老洪的,但這個懷疑也僅僅是懷疑,并沒有實質證據,所以提出這個要求,是要試探老洪,看看老洪到底夠不夠堅定,還是墻頭草……目前的形勢很微妙啊,任何一步沒走好,都會讓局面處于非常不利的地步。”
從心底里,江躍不希望老洪垮臺。
老洪垮臺,便意味著江躍在這個組織那里少了最重要的一條線,老洪失寵,便意味著這條線斷了。
這條線目前的價值極大。
因此,在這個組織和陳銀杏之間,江躍是替老洪選擇了這個組織,而非陳銀杏。
投向陳銀杏,對江躍來說,沒有任何利好。
雖然陳銀杏背后的力量同樣神秘,但她背后到底是什么力量,至少目前還不是星城最突出的矛盾。
按慣例,江躍還是開誠布公,得先跟老洪本尊談一談。
當江躍再次見到老洪的時候,老洪就跟見到親爹娘似的,差點就要流出眼淚來了。
“我還以為你把我給忘了呢。”老洪語氣頗有些哀怨。
“我是那么沒良心的人嗎?我也不容易,你老婆要哄,你的小三小四都要哄,還有你那么一攤子事,哪哪都要處理。今天還被滄海大佬叫過去。你就說我忙不忙吧!”
“滄海大佬找我?”老洪驚訝。
“老洪,你自以為聰明人,跟陳銀杏私底下眉來眼去。我這么跟你說吧,你們那些勾當,滄海大佬早就知道了。今天把我叫去,好一陣敲打。還有一個老楊,一個老任,當著他們二人的面,可沒給留面子。尤其是那個老楊,還瘋狂對你落井下石。你這老小子,是不是睡過他老婆?”
“怎么可能?他那年紀,他老婆也年輕不到哪去,我胃口沒那么重好吧?老楊這孫子,他說我什么了?”
“他說你跟陳銀杏私底下來往,卻不上報組織,肯定是有私心,是想一直腳踩兩只船。”
“我……日他老楊十八代祖宗,老子跟他沒怨沒仇,竟然污我清白。”
“他這也不算污你清白啊?你跟陳銀杏不是眉來眼去么?確確實實是踩了兩條船。”
“我……”老洪仔細一想,好像還真有點這個意思。實際上,自己個現在何止是踩了兩條船?目前可以數得清的船就有三條。
“你……你是怎么說的?”老洪有些緊張兮兮起來。這要是沒回答好,便意味著他在組織那里社死了。
這個后果是相當嚴重的。
“我能怎么說?只能如實交代唄,我當機立斷,承認了和陳銀杏私底下約過酒,也承認你讒她身子。”
“好,承認得好!”老洪不但沒有怪罪,反而激動地贊道,“兄弟,你這一招聰明。你要是頑抗不認,或者各種狡辯,滄海大佬一定會生氣,更要懷疑我是不是有二心。滄海大佬最忌諱手下人在他面前玩小聰明。你直接承認,態度真誠,滄海大佬反而會釋然。”
這還真被老洪說中了。
“老洪,看來你對滄海大佬也很了解嘛。我承認之后,滄海大佬的態度明顯就和善多了。不過你別以為你這就過關了。他已經發話了,要你跟陳銀杏虛與委蛇,必要的時候可以越界,務必要摸清楚陳銀杏的深淺底細。”
老洪剛剛舒展的臉色,又變回了苦瓜臉。
這可是苦差事啊。
先不說這個任務風險大,光是陳銀杏那狐貍精,哪有那么好糊弄?打探她的底細?
老洪覺得自己這點道行,根本玩不過陳銀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