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先進來等候的連家仨人起身。
“鐘家賢侄!”
“鐘家兄弟!”
稱呼不同,可是作揖的手和微微彎腰的動作,卻說明了他們的態度。
相當的拘謹和帶著認真的敬意。
勢比人弱,現在的他們,最需要用態度來感化對面,最起碼也要讓對面知道自己不是咄咄逼人的氣勢過來的,所以談話方面還是能夠讓步的,能理解的。
其實鐘謙鞍和另外的老二鐘謙靬,以及老三鐘謙鞱,心里都明白。
既然雙方都有這個意思。
那不如…
就順水推舟,讓婚約解除的前提下,自己還能落得著寬厚的好名聲!
于是看到三人恭敬的作揖,鐘謙鞍也是起身對著里長連根和耆老連大爺回了個禮,這兩人畢竟是長輩:“您兩位過來,那謙鞍也不能不表示,先上茶!”
旁邊的長工也立刻識趣的端上了茶葉,都是用好茶泡出來的茶湯。
光是那股茶香味就相當濃郁。
見到這茶,連家的三人心里也算是稍稍放下了幾分。
這上茶也有規矩,如果對他們三人有意見,不會上這么好的茶葉,甚至別說劣茶了,就算是茶葉或水都不會端上來,完全就是公事公辦,談事情的樣子。
而鐘謙鞍這時候也開口:“我明白大狗兄弟這時候過來,是有話要說。”
連大狗連忙點頭:“對對!”
同時求救般的看著旁邊的里長連根和耆老連大爺。
當然,這兩個人怎么可能現在開口,只是瞪了他一眼,意思就是把來意先說出來,然后看人家鐘家什么意思,他們才能開口調解,否則和告饒有什么區別?
如果告饒就能解決也無所謂,關鍵這件事,本身他們就不能太摻和!
退婚這種事和他們無關。
現在來,就是看在連家人的份上才來的,完全是看在一個祖宗的面子上!
于是連大狗也認命,低頭嘆氣,重新又把之前那和尚的事情說了說,最后嘆著氣道:“我家那閨女現在已經跟著和尚去念經了,謙鞍大哥,這事算我不對!”
只是猜測里,那雷霆震怒沒有出現,屋里反而陷入了一股寂靜。
鐘謙鞍稍稍沉思。
臉色還是寬厚,語氣也帶了凝重:“這么說,咱倆家的緣分也算淺了些?”
話里的意思相當的淡,連大狗有點驚訝,但沒有生氣就說明還有轉機,連忙苦笑著作揖:“謙鞍大哥,我家閨女這件事,念經回來還不知道多少年呢…”
咽了口唾沫,還是把話說了出來:“要不就把這婚約,解除了?”
這也是為了兩不耽擱。
旁邊,兩個連家人也是開口:“都是為了孩子,謙鞍,這件事您看著辦!”
鐘謙鞍和鐘謙靬,以及鐘謙鞱對視了一眼,也是淡淡的開口:“既然連根叔和連大爺都來了,那咱也不是不講道理,耽擱了孩子,怎么都不是好事,說得對…”
語氣微頓,也是嘆了口氣:“可憐小朵這閨女,有緣無份,既然當父親的大狗兄弟都說了,解除婚約便解除婚約,咱們兩家人還是鄉里鄉親,不必鬧得這么僵硬,家長里短的事也鬧不明白,那咱就各退一步,都留個體面,您看怎么樣?”
連大狗頓時大喜:“謙鞍大哥,您真是我親大哥,小朵這事真的是我這個當弟弟的對不住您家,這事您也和信田說說,唉,小朵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可這時候,就在旁邊屋里,鐘信田有點氣惱:“連小朵究竟為啥呀!”
他是真的喜歡連小朵。
當然,也喜歡孫荇荇,但喜歡多個女孩子,又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