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住了，你沒有推顧小影，你手上的血是你想扶她起來沾上的，懂嗎？”
“可是……”
“沒什么可是，你一定要記牢了，不管誰問你，都咬死了說，絕對不能說錯，”方岑說著拍拍她的手，“先去把你手上的血洗了，我們跟去醫院看看。”
顧惜月有了主心骨，也不那么害怕了，乖乖跑去洗干凈了手，才跟著母親一道開車去了醫院。
***
顧瑾衡開著車匆匆趕到醫院，立刻有醫生護士推著簡易病床跑過來，隨即將顧小影推進了急救室。
“醫生你救救我女兒，無論如何，大小都要保住。”顧瑾衡抓著醫生的手殷殷懇求。
顧小影也好，孩子也好，少了任何一個，他都受不住裴煞星的怒火。
醫生一邊說著會盡力搶救，一邊關上門。
“醫生，我家大小姐對好幾種藥過敏，求你讓我進去好不好，我一定能幫得上忙的。”梅姨扒著門哀求。
醫生點了點頭。
梅姨飛快跟了進去，急救室的門徹底合上了。
顧瑾衡靠在墻壁上大口大口喘著氣，年近四十的他一路疾跑，這會只覺雙腿止不住發軟，渾身像是快散架似得。
他站了十多分鐘后，方岑與顧惜月才姍姍來遲。
“瑾衡，小影怎么樣了？”方岑滿臉憂心，關切問道。
“在搶救，還不知道怎么樣。”顧瑾衡任由她扶著過去坐下，冷冰冰的座椅讓他焦急混亂的腦子清醒了幾分。
回想起顧小影滿身是血躺在地上，而他的大女兒顧惜月站在一邊，手上同樣沾滿鮮血。
發生了什么，幾乎不言而喻。
他怒火中燒，氣的抬腳就踹，“都是你干的的好事。”
顧惜月冷不防被踹了個仰倒，睜著一雙眼瞳呆呆的望著他，幾乎不敢相信父親竟會為了顧小影打她。
方岑瞬間急了眼，撲過去護在女兒身前，“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顧瑾衡恨不得再不兩腳上去，踢死這個不識好歹只會惹禍的女兒。
“你應該問問你的好閨女干了什么。小影要是沒事，這事情也就罷了，要有個萬一，你們自己滾去裴家請罪。”
他好不容易才搭上裴家，靠得是什么？還不是靠顧小影的肚子爭氣！
結果呢？顧惜月這蠢貨干什么不好，偏對顧小影的肚子下手。
方岑張開手，護小雞仔般將女兒藏在自己身后，“小影出事，我知道你著急，但你也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就打惜月啊。”
“她手上沾的血你沒看見？這樣心狠手辣的女兒，全是你教出來的，打死都不為過。”
顧瑾衡說著更來氣了，抬著腳還想踹，方岑卻撲上去一把抱住他的腿，眼淚刷刷往下流。
“惜月只是看小影跌倒，想去扶她才沾了血，她是你的親生女兒，難道你這個做爸爸的會不知道她的為人嗎？”
似是被她的話觸動，顧瑾衡動作頓住，面上怒意褪了大半，“最好是這樣。”
顧惜月立馬跪下來，哭的可憐兮兮的，“爸爸，我說的都是真的，是小影不小心摔倒了，我只是想扶她起來，沒想到會被誤會。我是小影的姐姐啊，自小一起長大的情分，我怎么可能眼睜睜看她摔倒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