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晴云的房間,在顧小影的對面,再往隔壁數就是林翰的房間,也不知是不是巧合,林翰同樣是男生組里被剩下來的那個。
畢竟是男孩子,吃不了虧,顧小影倒是不擔心,只是有些不放心潘晴云,打算睡前再過去看一眼。
姜小姜本質上是睡著了打雷都不會醒的人,尤其喝了酒,將睡未睡間強撐著身體爬起來問:“你去……去哪?”
“我看看潘晴云,你睡吧,要是她鬧,我今晚上跟她睡方便照顧。”顧小影怕她再起來摔了,自己可沒力氣抱她上床。
“哦。”姜小姜應了一聲,頭一歪栽回床鋪睡過去了。
顧小影無奈搖搖頭。
大學里,沒有高中的緊張感,大一新生正是最放縱的時候,又遇上一場生日宴會,更是一個個喝得酩酊大醉,連姜小姜也跟著學壞了。
撿了剛換下的衣服套上,又在外頭披了件睡袍,顧小影站在走廊等著服務生帶房卡過來。
幾分鐘后,門卡送到,服務生轉身離開。
顧小影打開房門進去,潘晴云已經不在床上了,正拿著吹風機當話筒瘋狂高歌。
荒腔走板外加破音的嗓子,將毫無準備的顧小影瞬間被嚇了一大跳,一個健步沖上去捂住她的嘴。
“我的小姑奶奶,你能不唱了嗎?等下要被人投訴了。”
“你是誰?來來,唱歌,喝酒,起來嗨!”潘晴云亢奮的又叫又跳,比剛才在夜色的時候更瘋,“左邊的朋友跳起來!”
一個喝醉的人,是講不了道理的。
五分鐘后,顧小影深深懂得了這個至理名言,看著精力旺盛的跟嗑藥似得潘晴云,無可奈何的捂臉。
她是真沒想到,潘晴云小小的一只,撒起酒瘋來比成年男人都狠,根本拽不動,上躥下跳跟猴兒似得,抓都抓不著。
“你下來,下來喝酒。”她喘著粗氣招招手,實在沒精力陪她瘋。
“酒?哪里有?”潘晴云跳下桌子,七扭八歪的步子愣是走出了六親不認的架勢。
“來,這里有。”幸虧她有先見之明,先前讓服務生送房卡來的時候,還要了一份醒酒藥。
“我來了,喝,喝酒。”潘晴云迷糊不清的說著,端起水杯一飲而盡,那架勢別說一杯,一壇都能一口悶,緊接著砸吧砸吧嘴,吐出兩個字來:“還要。”
“大哥,好漢,我們去床上躺著,躺好了再喝。”
顧小影又是騙又是哄,好不容易把人騙上床,潘晴云又開始鬧,又一輪追逐戰后,潘晴云這磨人的小妖精總算藥效發作,腳一軟頭一歪栽倒在了地上,打著鼾睡過去了。
顧小影累的滿頭是汗,剛才的澡是白洗了,外頭套著的浴袍也不知道被丟在了哪里,緩了一會,依舊覺得口干舌燥的厲害。
一般標間里都有礦泉水預備,拿了一瓶擰開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才緩解了那股子因為運動過度而燃燒著的熱度。
回頭看了看終于安生下來的潘晴云,早知道解酒藥這么有效,早該給她下點藥了,省得折騰到現在。
她是沒力氣再回自己房間了,干脆躺在潘晴云旁邊,合上眼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間,只覺得身上很熱,有什么聲音在耳邊嗡嗡作響,模模糊糊的又聽不清。
想睜開眼睛看看,可眼皮子重如千斤,壓得她怎么都睜不開,身邊是悉悉索索的聲響,似很遠又似是很近。
這種感覺,顧小影是第一次遭遇。
仿佛得了軟骨癥,明明全身都有知覺,可就是無法自由掌握身體,別說坐起來看看,就連簡單的動一動都辦不到。
她這是怎么了?為什么渾身沒力氣?又為什么總感覺旁邊還有其他人?
除了她跟潘晴云以外,第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