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說,我要跟裴毅公平競爭呢?”
裴擎語氣清冷,深眸漆黑似鉤,薄唇微微向兩邊掀起,似有若無的挑釁意味在這一刻顯露的淋漓盡致。
這一句話出,落在場眾人耳中,引起軒然大波不亞于一場大地震。就連裴毅也愣了愣,不可置信的望過來。
他不是一向大度處之,從不跟母親計較的嗎?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嗆起了聲?說要跟他競爭?競爭什么?
一直以來,裴擎與于慧慧在公司不對頭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所有人都藏著心思暗暗觀虎斗。
每每都是裴擎退讓,要不就是他放手不管,一而再再而三下于慧慧占了不少便宜,要不是雙方都被老爺子壓著,早掐個你死我活了。
可這卻是第一次,裴擎直言不諱說要爭奪裴氏,更是第一次,在于于慧慧母子對峙中顯露煞星本色。
來了來了,他們期待已久的裴煞星終于回來了,再不會有人敢給他們臉色看了。
這一瞬,所有支持裴擎的人一個個神清氣爽,仿佛多日來被于慧慧的人壓迫后的怨怒一次性全出了。
“好啊,你今天總算是把你的心里話說出來了。”于慧慧怒極反笑,一張面皮漲的通紅,全是氣的。
“這回,總是如你所愿了。”裴擎淡笑,那棱角分明的面上分辨不出半絲情緒變化。
從來沒人能在裴擎的臉上看穿他心思,這個男人深沉睿智,面對他,所有人心底隱秘的小心思都將無所遁形,更別說是算計他了。
“如我所愿?你敢說這么多年來你心里就沒存這心思?我早就看出來了,說什么等我兒子長大,就讓出裴氏,我呸,你裴擎會肯?你就是存心想霸占裴家產業。”
“這些年,你演戲演的真好,我兒子被你騙得團團轉,老爺子可不糊涂,要不他怎么會早早立下遺囑,說把家業給我兒子而不是給你。”
“裴擎,你的狼子野心,我跟老爺子都看的清清楚楚,你別妄想從我兒子手里搶走一分一毫。”
于慧慧臉色漲紅,咬牙切齒指著他的鼻子罵。
裴擎聽完,一臉從容,依舊是那一副不冷不熱的姿態:“既如此,我試試。”
“媽,小叔。”一邊是母親,一邊是小叔,多年對峙下來,裴毅從未覺得像是此刻這樣兩難。
他到現在,還依然覺得是母親所作所為太過分,惹怒了小叔才會如此劍拔弩張。
想想也知道,這么多年小叔把控裴氏,若是真要爭要搶,哪還輪得到他進入裴氏大展拳腳。
可無奈,縱然是從小含著金湯匙出生,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裴家太子爺,在至親面前也始終是個小輩,雙方沒一個聽他的,更沒一人看他一眼。
“我呸,你憑什么跟我兒子搶!”于慧慧幾乎被氣的失去理智,多年來隱藏心底的秘密險些沖口而出。
他憑什么?還真把自己當成裴家二少不成?
可笑!
“就憑我是裴擎,是裴嘉明的小兒子,從法律上來說,我才是第一順位繼承人。”
遺囑,算什么?論第一順位繼承人,論能力資格,裴毅都要排在裴擎之后。
何況,以裴家這種家大業大的家族企業來說,遺囑只有法律效應,即便宣布生效,也可以隨時失去效應。
只要通過全部股份持有人票選,裴毅分分鐘就會失去繼承人資格,屆時裴擎便是名正言順的CEO。
“排資論輩,裴毅差遠了。”
***
屋子不大,顧小影心頭記掛著裴擎,只打算搜一遍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