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道士沉默了片刻,抖動著唇邊胡須,無奈道:“不曾聽說,此人好像憑空冒出來的一樣,貧道也不知他的來歷。”
他雙臂抱著鬼頭拂塵,抬起頭,望著天空中的陰云,似乎快下雨了,輕輕說道:“大王切勿心急,貧道再試試那張政的深淺,現在,還有很多時間的。”
說完,便縱馬從山丘奔下,往魏使的車陣方向去了。
……
魏使車陣前,難升米渾身浴血,佩刀早已不知去向,他的手中抓著兩把奪來的腰刀,雙臂機械式的揮舞著,將一名倭兵砍倒,腳步一軟,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再堅持片刻,都市牛利大將軍已經率軍前來。”
這話,他已經喊了數遍,原本圍著車陣的幾十名倭兵此時只有十幾人還活著,大多身受重傷,那六名魏國刀盾手,僅有三人存活,且個個重傷,車陣防線搖搖欲墜,如果狗奴國再沖一波,很有可能將他們全部淹沒。
讓他們頂著狗奴國的瘋狂攻擊支撐到現在的原因只有一個,那便是車陣中心的張政,不斷施展道術,一疊又一疊紙人拋灑出來,不斷變化成黑甲兵卒,悍不畏死,頂在最前面,狗奴國的倭兵只能用血肉去填,因此這里的傷亡也是極為可怕。
然而,現在不行了,青衣道士出現在了敵陣之中,指名道姓要張政出來見他。
難升米心中一涼,張政的道術一旦受到牽制,車陣中的幾十人,轉瞬就會被敵人淹沒。
不多時,張政從車廂里站了出來,披頭散發,面皮毫無血色,雙眼布滿了血絲,遙望著遠處的青衣道士,作揖道:“太平道,張政。”
青衣道士在馬上欠身道:“正一道,張念。”
“道不同。”
張政淡然道。
張念微微搖頭:“道友此言差矣,道本相同。”
張政正色道:“荒誕無稽,你正一道本漢中享百姓供奉,后歸太祖,今卻事賊,反反復復,無信無綱,此為道不同。”
張念聞言,勃然大怒:“曹賊竊國!”
正在兩人唇齒交戰之時,狗奴**陣突然大亂,忽見一騎沖陣而來,猶入無人之境,一把長槍舞的天花亂墜,轉瞬之間就已經沖破包圍,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直奔青衣道士。
青衣道士身后,一名黑衣黑甲的騎士躍馬迎上,持一把鳳嘴刀,截住對方,雙方交手幾個回合,不分勝負,但邪馬臺的倭兵已經借著單騎沖陣的威勢,將狗奴**陣撕開了一道裂縫,各大家主帶頭沖鋒,搏命血戰,將裂縫越撕越大,包圍的局面蕩然無存。
姜洋一槍撞開對方的鳳嘴刀,正準備乘勝追擊,黑甲騎士撥馬逃竄,她追了幾步,忽然心頭預警,急忙低頭躲閃,前方黑甲騎士射出一支鐵箭,將她的頭盔射落,飛瀉出一頭烏黑的長發。
“是你!”
姜洋面若寒霜,黑甲騎士正是幾番暗算她的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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