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和我不熟,我就只能和他說些團子、紅染和林鐘的事情唄,他都認識這些人的。”槐序已經和楠哥進游戲了,“他倒是挺少見,是個中立派,并不很反對那個叫林鐘的,只是以前妖王在的時候他還是遵從妖王的命令,但現在妖王又不知道在哪,只有紅染……你說那個妖王是不是真的已經被人類設計給弄死了?”
“不知道。”
周離吃著果子,繼續聽故事。
次日,清晨。
天還沒亮,氣溫很低。
楠哥將羽絨服裹得緊緊地,戴著帽子站在觀景臺往下走的路邊空地上,不時來回踱步。
頭頂萬里無云,東方亮起火光。
神山連綿一片,在黑暗中彰顯純潔。
飛來寺觀景臺是個少有的除了有一片水泥地以外不具備任何優勢的收費觀景臺,你可以選擇往下走到視線相差無幾的公路邊上,也可以選擇翻過低矮的圍墻來避開收費。,
不愿意交錢的人還有很多,楠哥和周離身邊就站著不少人。
他們興奮的等待著日出,互相討論的都是今天這出人意料的天氣。
楠哥則扭過頭,她將衣服拉鏈拉到了最頂端,還低著頭,將下巴和嘴都遮住,一雙有神的大眼睛盯著周離,眨巴著傳遞信息——
你還說你不會法術!
周離并不理會。
不多時,太陽從東方躍出,金色的陽光直射過來,為雪山鍍上了一層金色。
楠哥興奮得哇哇叫,拿出手機不斷拍照。
每拍一張都覺得好漂亮,然后又發現下一秒又不一樣、更加好看,便繼續拍拍拍,不知不覺相冊里就積攢了一堆隔天分不出差別的照片來。
清早的空氣是刺骨的涼,僅僅片刻她的手就被凍得僵硬刺痛,但仍不想放棄。
直到雪山整個變成金色,又逐漸轉淡。
楠哥終于放下手機,長呼出一口氣,這會兒光線也充足了,她將手揣進兜里,像是個螃蟹一樣橫著一步步挪到周離身邊,靜下心來欣賞這座‘最美的雪山之一’。
美不美不知道,周離和楠哥都是沒見過雪山的,無從比較。
但它很大,很近,辨識度很高。
楠哥的鼻子已經凍紅了,她嘶的吸著冷氣,然后又呼出一口白煙,擠了擠周離:“我有個不太好的消息要給你講。”
“什么?”
“我沒買到回春明的票,所以我們只能包車到中甸或者麗江,再轉車回春明。”
“哦,好。”
“你覺得怎么樣?”
“非常好。”
周離這些天一直是由楠哥安排的,每天去哪里、吃什么、住哪里,都聽楠哥的,他就只負責帶一雙眼睛看沿途的風景就是,什么心都不費。
大概許多人羨慕的旅程也就是這樣吧。
不過楠哥也很隨意的,她并不會提前查很多資料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當當的,她并不會過于擔憂旅程中的變數,恰恰相反,如果它發生了,無論是好是壞,她都能夠欣然接受,甚至將之視為一種樂趣,會哈哈笑著說給周離聽。
她就是一個心很大的人。
幸好的是,周離也同樣不在意。
所以這一趟旅程讓他覺得很愉快。
正想著時,楠哥忽然又用胳膊肘戳了戳他:“你家槐序現在在哪,快叫他出來,我想請他跑到梅里雪山頂上幫我拍幾張照片,我有大用!”
周離沒吭聲,看向了槐序。
不出意外的話,以槐序的拍照水平,拍出來的照片是派不上楠哥口中的‘大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