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又是齊齊拜了下去,他們身后的百官也是如此,一隊長龍齊齊撅著屁股跪在地上,這種場面真是令人大開眼界……
衛稷望著跪拜在地的二人,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隨后揮了揮手說道:“行了行了,起來吧,別跪著了,趕緊去點點軍糧夠不夠數,有啥話進城說去……”
隨后他又望了眼城頭奏樂的一堆樂師,不由蹙眉說道:“讓他們都別吹了,咋聽都覺得像是喪樂,他們這是在咒本王呢?”
“是,王爺教訓的是,都停下,停下!別吹了!”鄧琪聞言,起身后立馬如同孫子一樣的點點頭,隨后對著城頭揮了揮手,示意樂師全都停下來。
田陀連忙上前對衛稷諂笑道:“王爺,酒席備好了,不如進城歇歇吧?”
“嗯……”衛稷應了一聲,大手一揮,“前面帶路吧,這一路顛簸不看,本王也有著實些乏了……”
話畢又鉆進了自己的四輪馬車車廂之內,田陀、鄧琪一面帶著眾人在前方引路,一面又命人去清點這次劉策送來的軍糧物資,龐大的隊伍就這樣順著地上的黃土一路向議事廳行去。
議事廳內,衛稷與城內官僚一一士紳見過,又一起用過午飯后,便遣退所有人只留下自己和田陀、鄧琪以及焦絡四人,然后開始商量出兵圍殺祖蔽和石奎的事情。
落座之后,鄧琪率先開口對衛稷說道:“王爺,請恕在下無禮,這次軍督大人運來的糧草,好像數目不怎么對,只夠我大軍一個月所食,這可和朕……在下跟田大人心中所想甚遠……”
田陀也忙道:“是啊,殿下,兩萬人三月糧草不多吧?怎么只送了一個月糧草呢?這跟我們和軍督大人商定的數額相比,實在是差的太多了,還望殿下能給出個合理解釋……”
“解釋?”衛稷聞言,翹著二郎腿,端著一碗新泡的熱茶抖動了下臉上的肥肉,笑著說道:“那本王就和二位好好解釋解釋,實話跟您講吧,本來軍督大人是已經一次性把軍糧讓本王都給你們送來的,是本王自作主張,來時路上扣下了一部分,先給你們一月糧草……”
“王爺,這就過份了!”田陀不滿地說道,“既然答應我們給三月糧草,為何只給一月呢?”
衛稷聞言,掀開碗蓋輕輕滑了滑茶碗邊沿,隨后笑著說道:“這也沒辦法啊,你們也知道,本王封的那塊破地一年能有多少收成,這日子難過的很,本王也要吃飯不是么?
所以剩下的這些糧草,本王打算離開涿州,進入上嶺省的時候,找個地方賣了換點錢瀟灑一段時日,畢竟這世道沒錢可不好使,本王雖然貴為王爺,且一向兩袖清風,可要兜里沒個叮當響,也實在是說不過去不是么?你們就當已經全收了吧,給本王一點薄面……”
田陀、鄧琪聽完衛稷的話,頓時心里把衛稷八代祖宗全都親切的問候了一遍,暗想你這貪得無厭的肥豬居然還有臉說自己兩袖清風?連劉策答應給自己的軍糧都敢私吞,膽子真是太大了,你這都要算是兩袖清風,那天底下就全是圣人了,不要以為你是王爺就能為所欲為……
強忍著怒意,鄧琪拱手對衛稷說道:“王爺,您這樣實在是太過分了,要是被軍督大人知曉的話,您又該怎么解釋呢?”
“哎呦……”衛稷聞言,放下手中茶碗,伸出食指不停指著鄧琪,一臉笑意地說道:“劉策還不是咱大周王朝的臣子么?本王不過問他地方拿些糧草,他能把我怎么樣?至于劉策怎么處置本王,這就不勞二位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