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河對岸,石奎大營……
“啟稟皇上,祖蔽大軍已經拔營起寨,似乎在準備回轉嶺南城……”
“知道了,仔細察探,別是祖蔽的奸計……”
“遵命!”
得知祖蔽大軍退兵回轉嶺南,石奎也是重重呼了口氣,這幾日為了抵擋燕軍攻勢,底下也是折損了不少兵馬,可謂損失同樣慘重,若祖蔽再進攻一次,自己無法保證能不能再擋住他的攻勢。
石奎坐回主案之前仔細計算這一次抵御祖蔽進犯所造成的損失,沿河四萬義軍士兵二十幾日來與祖蔽交戰損失大半,剩余的也各個疲憊不堪,而且軍中同樣面臨著缺糧的難題,并不比祖蔽好上多少。
事實上不單是石奎和祖蔽缺糧,現在幾乎整個涿州軍民皆為糧食問題發愁,“六國”兩個月來連番征戰已經搞的各地民不聊生,田畝荒廢,錯過了最佳播種季節,如今涿州的米價已經高達十八兩之巨,還有繼續往上升的趨勢,百姓根本不但買不起米糧,還要餓著肚子繳納給“各國”米稅供給龐大的軍隊繼續相互征伐,也都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段洪稱帝帶來的風波讓這些心懷不軌的士族看到了大周皇室的無能,同時都產生了區區連流賊都能當皇帝,自己身為世閥貴族為何就不可以呢?
可惜這群遠離流賊據點的士族哪里曉得河源的局勢是多么復雜,全都是腦子一發熱,也“跟風”掀起一股“稱帝自立”的熱潮,完全沒有考慮過自己是不是這塊料,有沒有能力打理好自己的屬地,幾百年來的養尊處優已經讓他們的心智退化的不堪入目,再也不復士族昔日的敏銳了,也不怪劉策從征伐花進開始,就壓根沒把這些人放在眼里……
“報~啟稟皇上,探馬來報,西面發現大股人馬,打著鄭字旗號正向我軍大營逼來~”
“什么!是鄧琪!這時候派遣大軍向我大營逼近,定是不懷好意,傳令全軍,立刻回轉淄安……”
正在為軍中這次巨大損失愁眉不展的石奎聞聽傳令兵的話,頓時驚的直接跳了起來,瞪著泛有血絲的眼珠大聲下令撤軍。
很快,“義軍”大營也呈現出一片慌亂的景象,與對岸的“燕軍”可謂是遙相呼應。
……
“軍督大人,楚營使派人前來稟報,祖蔽大軍已經開始撤軍向嶺南進發,他問是否要出兵截擊?”
嶺南皇宮之內,劉策聽聞來使送來的情報,立刻攤開桌上的涿州地形圖,眼眸變得愈發冰冷,邊上的許文靜臉上則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陰笑。
劉策閉目沉思片刻說道:“子俊所部皆為騎兵,連日大雨已經將官道變得泥濘不堪,不利騎兵作戰,還是繼續防守關隘不得輕舉妄動,
傳我軍令,命孫承所部立刻出發,在懸谷關外三十里之內設下埋伏,務必一擊先滅下祖蔽的銳氣,然后本軍督自有辦法令他們徹底土崩瓦解,祖蔽已經是個死人了!”
“遵命!”
來使和邊上的親兵聞言立刻領命離開了大殿。
許文靜見二人離去,立馬小聲對劉策說道:“軍督大人,祖蔽這時候撤軍想必是糧草已空,如在下所料不差,定會開始沿途強征百姓糧草,不如趁此機會讓情報司煽動百姓,散布謠言,祖蔽大軍內外交困,陣腳必亂,也好加速平定涿州亂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