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策點點頭:“此事就交由你去處理吧……”
“屬下遵命……”許文靜拱手行了一禮,隨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劉策瞥了他一眼問道:“軍師,你還有什么事?說吧……”
許文靜咬了咬牙,對劉策說道:“軍督大人,屬下建議,以后您要出門的話,隨身得多帶些人馬才是,前幾日丁勉的事屬下聽聞真是心驚膽顫吶……”
劉策不以為意:“本軍督這不挺好的么?倒是軍師,你當日沖張烈發的什么火?這又不是他的錯,害的張烈這幾日是天天自責,本軍督好不容易才將他安撫下來……”
許文靜說道:“軍督大人,你這么說就不對了,您現在的性命可不是一個人的,你要有個閃失,十個張烈都死不足惜,要知道你現在身系的是整個冀州,整個邊軍,甚至整個天下人的前途命運,怎能如此不放在心上呢?”
劉策聞言,抬眼望著許文靜,輕哼一聲說道:“軍師言重了,本軍督沒你想的這么偉大……”
“軍督大人,屬下沒和你說笑!”一向對劉策唯唯諾諾的許文靜,這時忽然敢頂撞起劉策來,“如今您治下的軍民好不容易脫離那些士族管控,在漢陵,在永安都各自安居樂業,這一切都是您帶來的,您要是有個閃失那現在他們擁有的這一切就全部會煙消云散了,您曾言不是要看到天下盛世之景么?在此之前還請一定要顧慮好自己的安危!”
“許文靜,少給本軍督戴高帽……”劉策冷冷地回道,“事實上你這么說還不是為了自己的權利么?你這種混蛋會在乎百姓的性命?遠東因為你的陰謀詭計計而妄死在你手中的無辜生靈不比軍中將士沙場斬獲的少!”
“沒錯!”許文靜一下子提高了音量,“我許文靜是貪戀權勢,從初見軍督大人開始就已表明想要名揚天下,好不容易能被您就任為軍師之位,那就要時刻為軍督大人的利益考慮,縱使死上一些無辜人的性命又有何妨?戰爭哪有不死人的!
更何況,我許文靜所做的每一件事,殺的每一個人都和軍督大人昔日在遠州城外所謀的順昌逆亡的定略息息相關,如今冀州昔日四百萬異族胡人,在短短兩年時間減口近二百萬,這都是為了軍督大人能順利在冀州立穩腳跟!
軍督大人啊,就算是為了屬下的私心你也必須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切莫再如此意氣用事了,你若真的死了,許某就真的是無處可容身了,屬下還等著能步入廟堂之上,看著您登基的那一天呢!”
“放肆!”劉策猛地一拍桌面,沖許文靜沉吟一聲,“許文靜,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什么?”
“屬下當然知道了!”許文靜面不改色地說道,“試想花進、祖蔽、石奎之流都能自立稱帝,以軍督大人的能力為何不能榮登九五呢?屬下知道現在說這話早了些,時機也還未成熟,但終究,您還是會走到這一步的,在此之前你務必要保重自己性命啊……”
許文靜的話讓劉策沉默了,事實上劉策當然想當皇帝,只有站到權力最高峰,才能改變中原王朝積弱已久的局面,良久他神色緩和了些,對許文靜說道:“軍師,去做你的事吧,本軍督,以后會注意照顧自己的……”
許文靜拱手行了一禮:“屬下,告退……”說完,他倒退著步出了大殿。
而在大殿門口一角落,聞聽劉策和許文靜對話的皇甫翟則靜靜的擦拭著手中銅鏡。
“九五至尊?當真要走這條道路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