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營激昂的口號越來越近,顧謙目測對面敵軍已經步入了八十步范圍,稍一沉思,他重重的揮下了高揚的手臂。
“颼颼颼~”
一陣箭雨從戰陣之中騰空而起,數百支利箭帶起一絲細微的破空尖嘯,向正在逼近的青峰營長矛方陣飛馳而去。
“叮叮叮~”
“咔咔咔~”
顧謙的判斷十分準確,然而可惜的是,弓箭拋射的箭矢質量實在太差,一波箭雨下來只聽聞對面傳來一片金屬撞擊的聲音,并未看到有多少血花濺起,更沒看到有人倒下……
“切~”
一名刀盾守一把扯下掛在自己胸前甲葉上的箭矢,瞥了眼木制的箭頭,頓時不屑的冷哼一聲,隨后丟在一邊,繼續前進……
后陣另一名長矛手也是同樣,本以為被箭射中必死無疑的他,結果卻是箭枝在觸碰到自己身上的鐵甲一瞬,立馬折成了兩截。
這一次,殿前司算是徹底吃到了武備上的虧,而這個代價卻是極其慘重的……
顧謙嘴角不住抖動幾下,隨后再次下令弓箭手拋射,只見又是一陣箭雨騰空而起落入敵陣之中,結果卻還是跟之前沒有任何的差別,根本就沒看到有人倒下的痕跡……
“這群蛀蟲!”
顧謙心中將那群貪污國庫鐵料的士家官僚狠狠的罵了一遍,卻又顯得無可奈何,和流賊相比現在的自己無論人數,裝備,士氣都不在一個層面了,相差實在太大。
“全軍聽令!變陣!迎頭痛擊!”
知道再這么下去,流賊的弓箭手一旦開始攢射,自己所部必定會產生混亂,顧謙當即禮斷,大吼一聲命令全軍反守為攻,撲上去與敵人混在一起,以防止被敵方弓箭手打擊。
“喝~”
殿前司士兵聞令齊喝,立刻換陣向青峰營士兵逼了上去,這一幕倒是讓在后陣關注戰場局勢的羅松大感意外。
“好一個顧謙,果然不愧從身過軍伍,這一手等于是讓我營中弓箭手全無用武之地了……”羅松佩服的贊了一聲,隨后眼神又一冷,臉龐掛上一絲淡淡地微笑,“不過,狹路相逢勇者勝,顧謙,你那不到三千人的隊伍有多少血勇能抵御住我青峰營的長矛陣呢?希望能讓我刮目相看吧……”
“殺啊~”
“哈~~”
殿前司和青峰營兩軍相距數步距離處,雙方齊齊發出一陣暴喝,最后終于撞在了一起。
“噗噗噗噗……”
一連串利刃入軀的破響在兩軍陣前回蕩,但見沖在最前方的殿前司刀盾手成排成排的被粗長鋒利的長矛給洞穿了軀體,殘甲處的鮮血如同泉涌一般將他們全身都浸透,最后無力的倒在了血泊之中開始掙扎起來……
“砰~”
一聲巨響轟鳴,青峰營最前列的一名刀盾手面對一名殿前司士兵沖陣,抬起手中盾面帶刺的盾牌朝他胸膛狠狠一砸,那名殿前司士兵胸前的鐵甲頓時華為一團碎屑散落,細長的盾釘將他碎甲內的軀體直接扎出幾個血色窟窿。
“啊~”
“噗噗噗~”
那殿前司士兵忍不住痛苦的大吼一聲,隨即就被周圍從盾牌后探出的三條長矛直接貫穿了左胸,腹部和胃,在收矛的那剎那間,一段斷裂的腸子混合著滾燙的血液一起帶出了體外,倒地的同時,刺骨的冰冷瞬時包圍了那名士兵的全身,驅散了炎炎夏日的暑氣……
“咚咚咚~”
“哐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