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青松忍不住呻吟一聲,口吐鮮血,感受著體內的冰冷切斷筋骨血肉的劇烈痛苦,漸漸地垂下了持鐵錘的雙臂,臉上的神情慢慢恢復正常,竟有一絲解脫的快意……
“哐啷~”
“砰~”
鐵錘落地,毋青松那沉重的身軀重重倒在了城墻之上,最終在冰冷的黑夜中永陷沉淪……
馬進軍趁機砍下毋青松的頭顱,插在刀尖之上沖那些瘋狂的雷霆軍士兵大喊一聲:“爾等主將已死,還不速速投降!”
“殺啊~”
回應他的卻是更為瘋狂的震天狼嗥,那些士兵根本沒有因為毋青松的死有半點的變化,那血腥的頭顱反而更加的刺激了他們的兇性……
“怎么會這樣?”
見立威勸降無效,驍勇善戰的馬進軍臉上也浮現一抹錯愕,來不及多想,便甩掉刀尖上的頭顱,繼續迎擊撲上來的雷霆軍士兵……
“死~給我死~”
“不,噗噗,不,噗噗~”
另一邊,車照山怎么都沒想到自己居然就這么即將死去,但見他眼前,安義中靠在他身前,不瘋狂的將手中短刀捅入自己的胸膛,連著捅了十幾下不曾停歇,他的衣甲已經被胸膛淌落的血水浸透,嘴里不住吐著黑血,臉上神情是萬分的震驚。
最終他和安義中兩人同時倒下了,倒在了滿是尸體的安陽城頭之上,安義中捅刺的力道也隨著身軀的倒下終于漸漸弱了下來,最后吐出一口血氣,停止了呼吸……
在安義中背后露著半截槍尖,是在與車照山身體接觸之前被他從前胸活活刺穿的,車照山至死都無法理解為什么安義中明明應該已經死了,為何還會不顧一切要將自己殺死,他底是哪來的這么大力氣和血勇……
“馬將軍,不好了,車將軍陣亡了~”
“什么!車照山死了?”
正在指揮守軍與雷霆軍死戰不休的馬進軍聽聞這個消息頓時一愣,然后一刀切斷一名大聲嚎叫欲要逼近的雷霆軍士兵脖子。
“不行,守不住了,安陽守不住了,這太瘋狂了,這些人簡直就是群野獸,一群不懂的害怕和死亡的野獸……”
馬進軍望著城頭上越來越多的雷霆軍,尤其看到兩列守軍被砍翻在血泊之中的情形時,臉上神情更加變的凝重。
他也無法理解這些雷霆軍士兵為什么各個都變得如此血勇不要命,從早上到現在他們至少已經損失六千人,為什么還不崩潰?這是在太不符合常理了,觀這戰事,自己兩萬守軍反而已經出現了要崩潰的勢頭……
稍一沉思,馬進軍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之色:“哼,不管怎么樣,我就算死也不會將安陽城交給你們,老子寧為玉碎也不愿瓦全,皇上,馬進軍無能,守不住安陽了,但也不會讓這群官兵痛快!”
……
“呵呵,不錯,繼續啊,一鼓作氣攻下安陽,這樣,你們死的也算有些價值了……”
一直在城外后陣用窺鏡望著安陽城頭血戰的許文靜,臉上露出一絲殘忍無比的笑容,對眼前這一切十分的滿意。
而在他身邊的張昭通,望著那些雷霆軍前赴后繼送死的畫面,心中除了驚悚之外找不出第二種情感,他無法理解為什么這些人會變得如此可怕,這種悍勇甚至超越了人類所能承受的極限啊。
答案其實就在張昭通身邊的許文靜身上,但他不敢問,也不敢說,就怕萬一惹到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軍師大人,會被他下套往里鉆,畢竟上一次冒充流賊險些釀成大禍的例子還沒過去多久呢,加上現在皇甫翟不在,再來一次他可不敢保證還有這么好的運氣,就怕自己死了還被蒙在鼓里,覺得許文靜會為自己著想呢……
就在張昭通心中想著該如何防備許文靜的時候,許文靜的聲音在自己耳邊忽然響起:“張將軍……”
張昭通立馬回過神回道:“啊?末將在,軍師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