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將聞言起身和劉策告辭,連同衛稷也跟著許文靜一起步出了大帳,很快帳內就只剩下劉策和席滿二人了。
等人都離開后,劉策漠然問道:“好了太尉大人,現在帳中無他人,皇上有什么難言之隱就請直說吧……”
席滿聞言,小聲說道:“軍督大人,實不相瞞,皇上現在憂心荊楚三省的蝗災,撥付了大量錢糧前方災區賑濟災民,如今國庫沒那么多余錢犒賞三軍將士了……”
劉策一聽,頓時眉頭一蹙:“賑濟災民固然重要,本軍督可以理解,但是本軍督的軍隊怎么辦?沒有犒賞如何安撫軍心?朝廷難道就沒考慮過這些問題么?”
席滿嘆了口氣說道:“軍督大人,皇上當然考慮過這個問題,他也不想怠慢了邊軍將士,但是國庫真的湊不出軍督大人所需的這些錢糧啊……”
“那你說怎么辦?”劉策語氣加重了幾分,“你如何讓本軍督和將士們交代?好,本軍督退一步,念在荊楚三省百姓的份上減少所需一半軍餉,就當是捐贈災區百姓了,怎么樣,這總不是問題了吧?剩余一千六百萬兩白銀的物資,朝廷再怎么困難也該給本軍督湊出來了吧?”
席滿痛苦的搖搖頭:“軍督大人,莫說一千六百萬兩,就算一百六十萬兩,朝廷一時半會兒也湊不出啊,還請您能體諒一下朝廷的難處……”
劉策冷哼一聲:“那么誰來體諒本軍督和麾下將士的難處?遠東至河源再至神都,足足六千五百余里路,一路征戰為國靖難的艱辛自不必本軍督多言,
本軍督只想問一句,席太尉你覺得來回一萬三千多里路,將士們拋頭顱灑熱血卻不能得到應有的待遇和報酬,換你你會甘心么?”
劉策的話,讓席滿驚的是滿頭大汗,他連忙說道:“軍督大人,你先莫動怒,先聽在下把皇上的意思說完,直接從國庫取錢犒賞三軍,眼下是真的沒辦法了,不過,皇上他打算從其他方面補償軍督大人的損失……”
“哦?”劉策聞言奇道,“那皇上打算如何補償呢?”
席滿嘴角抽搐了一下,起身從身上抽出一本密折遞給劉策顫聲說道:“皇上手諭,軍督大人的部隊可進神都城內肆意放縱三日,三日之內,外城百姓的財務錢糧,甚至百姓的身家性命……盡數……由軍督大人決斷!”
說到這里,席滿痛苦的閉上了雙眼,臉上滿是不忍和屈辱……
“席太尉,你說什么?再給本軍督重復一遍……”劉策聞言頓時腦袋一片轟鳴,懷疑自己耳朵是聽錯了。
“皇上手諭……神都外城所有百姓除開衙門之外,三日之內,盡數由軍督大人做主,可以讓您麾下將士……肆意放縱……”席滿神情萬分痛苦的對劉策重復了一遍衛稹交代自己的話。
靜,死一樣的寂靜,席滿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和劉策那急促的呼吸聲,他靜靜等待著劉策的答復。
良久,劉策面無表情地開口說道:“席太尉,麻煩您回去告訴皇上,就說本軍督謹遵圣意……”
席滿聞言立馬對劉策跪下懇求道:“軍督大人,本官知道這次您受了委屈,但本官還是想請您念在大周百姓凄苦的份上,盡量讓麾下收斂一些,莫要造成京城太大的恐慌啊……”
劉策轉身看著掛在帳上的地圖,冷冷地說道:“席太尉,你先回去吧,本軍督怎么做自有考量,既然這是皇命,本軍督當然會遵守了,現在開始三天之內,京師外城一切都由本軍督說了算!本軍督還有軍務要處理,就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