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翟聞言蹙眉,望著眼前一臉淡定的上官雁,靜靜地等待他把話與自己說明白。
“這一局,根本就沒有所謂的輸贏,你我不過都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罷了,師尊,你真的以為我一整天都把注意力放在你身上么,如果是這樣,那你實在太小看我這些年來的進步了……”
只見上官雁放下茶杯,伸出一根手指指著皇甫翟說道:“你和靜王密謀的那一切我怎會不知道呢?那四個下屬是我故意舍棄的棋子,因為他們都已經無用了,死與不死都不會影響后續計劃,雖然有些可惜罷了……”
皇甫翟平靜地問道:“看來這也是我害的了?”
上官雁說道:“還得謝謝你,是你讓我見識到了我這些下屬也是這般的愚不可及,他們根本就不值得我去救他們……”
皇甫翟回道:“那我只能說,你現在跟畜生沒有什么分別……”
“還不是你教的么?”上官雁說道,“老師,閑話休提,趁現在,你猜猜接下來哪里會發生意料之外的事?”
皇甫翟聞言,拿起鏡布,緩緩擦拭起手中的銅鏡,良久才開口問道:“看來,你和墨家之間也有勾結……”
上官雁灑然一笑:“師尊,莫要忘了,我可是縱橫一脈出身,凡事怎么可能不會另有準備呢?”
皇甫翟問道:“你還是不甘心”?”
上官雁回道:“能贏你一次,那就足夠了,現在,你覺得我會如何扳回劣勢?給你一個提醒,去年定州之戰……”
“嗯?”
皇甫翟眼神一斂,露出一絲凝重的神情,擦銅鏡的手也停了下來……
……
“都準備好了沒?”
“陳長老,一切準備就緒,就等亥時過后,衛稹和百官必經半道之上,將他們一干人等全部炸成粉末!”
“很好,這樣一來,我墨家就能光明正大的崛起,將顯學大同理念福及天下……”
朱雀大街一角,陳菡天手拄拐杖,輕輕敲擊地面,一雙冷眸凝視著遠處金碧輝煌的宇龍軒,不停輕撫著自己長須。
一名墨者不無擔憂地小聲問道:“大長老,什么這么做的可能會炸死很多無辜的人啊,鉅子若知道的話,該怎么跟他們交代啊?”
陳菡天手中拐杖輕敲數下地面,沉聲說道:“成大事者,當不拘小節,墨離身為鉅子多年,卻從未曾想過要將墨家發揚光大,在老夫心中,他根本就配不上鉅子的身份,若他問及,一切后果有老夫承擔便可……”
墨者聞言,依舊滿臉的擔憂:“可是,我墨家理念非攻兼愛,決不輕易濫殺無辜,這么做有違我墨學理念啊……”
陳菡天聞言,回頭望著那年輕的墨者,露出一臉嘆息的神情對他說道:“難道你也想學那群酸儒迂腐不堪么?大勢環境下,
需要有所變通才能立足與世,更何況我墨家沒有對不起百姓,今日所做一切,只是為了讓他們將來能活的更好,當然,
代價是有的,不過這些代價跟我墨家這么多年來所受的煎熬相比,又算的了什么?”
“咯噠~咯噠~”
“咯吱吱~”
說話間,大街拐彎角落處響起一陣清脆的馬蹄聲,緊接著便是車輪木軸摩擦的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之下,顯的是那么的刺耳……
陳菡天聞聲望去,只見黑暗處三輛馬車向自己緩緩駛來,車身皆用布幔包裹的是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