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步淵就對步貴說道:“記住,如果王匡問起來,千萬別跟他說實情,就說我們遇到了五萬漢陵大軍的包圍,奮戰之下才突圍,你一定要跟他這樣說,不然我們的前程就徹底完了。”
“可是,王匡他會信么?”步貴面帶疑慮地問道,“何況漢陵哪來五萬大軍啊?不是說只有**千么?”
步淵說道:“笨,你不會說我們情報有誤啊?再說劉策本來就狡詐如狐,你只要戲演的像一些,王匡會信一時的……”
步貴眉頭一蹙,問道:“聽族兄意思是,你打算讓我去應付王匡?那你打算干什么?”
步淵說道:“我自然是要趕回遠州城去面見總督大人了,王匡為人狠辣,且氣量狹隘,若被他知道真相定會要殺你我二人祭旗,
只有去求總督大人才能讓你我兄弟免與被王匡加害,好了,事不宜遲,我這就趕往遠州城,這里就暫且全權交由你處理了……”
說完,步淵帶上一隊心腹親兵,一起策馬向遠州城火急火燎的疾馳而去。
……
深夜,總督府,姜澤房間內……
姜澤正坐在主案之上,端著一本兵書借助頭頂鑲嵌的夜明珠和燭光的配合,看的分外仔細。
他的夫人岳氏,則是在旁邊將泡好的茶水小心翼翼倒在案邊的茶碗中,不過,岳氏的眼睛卻是不時瞄向外屋的圓桌上。
外屋桌子上,十二歲的姜若茜正在十分仔細的描繪著一副水墨丹青,畫的正是牡丹。
不過從她那稚嫩的臉上可以看出,她是很不喜歡這么做,而且姿態是異常的疲倦,只是純粹為了完成父親交代的功課,不敢忤逆罷了。
良久,她畫完最后一筆后,一副富貴牡丹圖就算完成了。
落筆后,姜若茜仔細又檢查了一遍,確信沒有疏漏后,才小心翼翼捧在手中,踏著世家小姐的禮步走到姜澤跟前將畫呈了過去。
姜澤放下書本,取過那幅畫,借著光線仔細看了一遍,隨后臉色慢慢變得十分陰沉。
姜若茜十分謹慎的偷望了父親幾眼,看到他臉上面色變化,心里不由開始緊張起來。
“你畫的是什么?”姜澤沉聲一喝,氣的將手中丹青揉作一團丟在一旁,嘶聲問道,“這些時日你在鶴陽樓里到底有沒有聽老師授課?
你這牡丹畫的一點意境都沒有,知不知道你堂姐姜若顏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一副丹青就能讓所有蘇州城的畫廊蓬蓽生輝?
你怎么跟她差這么遠?我姜澤怎么就生了你們這么群窩囊廢?你能不能替我姜家,替我姜澤掙一口氣啊!”
被姜澤一頓責罰,姜若茜只能貝齒輕咬下唇,臉上神情十分的委屈,雙眼也有些通紅,努力憋著不讓自己落下淚來。
一旁的岳氏見女兒受苦,鼓起勇氣對姜澤說道:“老爺,茜兒還小,求你就不要太過苛刻了……”
“這里有你說話的份么!”姜澤聞言對岳氏沉聲問道,“慈母多敗兒,看看你教的兩個女兒,哪個有成器的?”
岳氏被一通奚落呵斥后,瞬間不敢再出聲,她那逆來順受的個性之前那番話已是拿出全部的勇氣了。
姜澤轉頭又對姜若茜問道:“你說,到底有沒有認真在聽老師講課?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進鶴陽樓讀書而不可得么?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
姜若茜再也憋不住,眼角落下了委屈的淚水,哽咽地對姜澤說道:“我……我真的……真的在好好聽課……”
“你還有臉哭!”姜澤見姜若茜流淚,非但沒有安慰,反而更加嚴厲的指著她說道,“你在鶴陽樓干了些什么,要我說出來么?我真替你感到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