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玉海坐回一起上,拿起一根筷子,輕敲酒杯,待傳出一陣清脆的瓷響之后,緩緩說道:
“章總督,在本王面前你還要試圖掩飾么?劉策的勢力即將席卷至你黔州境內,你現在是別無選擇,只能與我蒙洛人合作!”
章家壽搖頭說道:“拓跋王爺,這和你我之間的合作又有什么必然的聯系?劉策來與不來又有何干?”
拓跋玉海冷哼一聲:“非要本王明說么?劉策此人生平本王早已有所耳聞,一旦他來到黔州,你覺得你還能跟現在這樣安穩的坐在總督府內制造一片歌舞升平的假象?
你之所以選擇在現在這種時候與我蒙洛人合作,純粹就是因為你害怕面對劉策,害怕自己失去權力才不惜鋌而走險,請恕本王直言,你現在除了接受圣皇施舍給你的恩惠外,已無退路!”
章家壽喉結不由滾動了一下,強壓被拓跋玉海揭穿事實的恐懼,依舊表現出一副淡定的面容:“拓跋王爺多慮了,就算是劉策來之,本督亦是不懼,這黔州可是我章家地界……”
“你如此自信的底牌,不就是玄武關那二十萬守軍么?”拓跋玉海一語道破章家壽的心思,“想憑借玄武關守軍的力量試圖與劉策和他的遠東軍周旋,以此提升自己身價對么?
可惜的是,你自己把自己的底牌給打爛了,前些時日韓曠催糧,你為了與本王合作,無情的拒絕了他的請求,換而言之你和玄武關守軍之間的關系也已然出現裂痕,
他們會愿意餓著肚子替你賣命和劉策為敵么?章總督,你未免把人心想的實在是太簡單了,總覺得自己高高在上,所有人就該匍匐在你腳底下對你仰望,
可惜的是,往往這種做法換來的只是對你加倍的仇視和敵對,你實在太過自負了……”
“拓跋王爺,既然你不愿意合作,那本督也沒什么好說的了……”章家壽被拓跋玉海一頓奚落后,底氣也有些不足,“但本督還是希望貴國能仔細考慮下本督的建議……”
“哼……”
拓跋玉海輕哼一聲,將筷子丟到桌上,起身說道:“拓跋律,速闊臺,我們走吧,這種沾滿骯臟氣息的場合本王實在感到厭煩……”
話畢,拓跋玉海一甩身上披風,大步踏出府廳之外,拓跋律忙和章家壽行了一個胡禮,跟著速闊臺一起,緊追拓跋玉海而去……
來到府廳外,拓跋律忍不住對拓跋玉海問道:“王,你方才為何要如此對待章家壽?本來都能談妥條件,來年就能入關進取中原了啊……”
拓跋玉海望著街道夜空下,撲朔的雪花,淡淡說道:“拓跋律,你真的以為圣皇來年有精力入關進占中原么?”
拓跋律奇道:“怎么?我蒙洛人已經恢復了元氣,是時候可以再次起征了啊……”
拓跋玉海搖搖頭,輕聲嘀咕了一句:“元氣是恢復了,但內部壓力卻越來越大,圣皇已年過五旬,沒那么大精力應付各幡間的矛盾了,
當務之急就是整頓我八幡內部的軍容,這才是我等眼下主要面對的難題……”
拓跋律聞言稍作沉思,立即露出驚訝的神情:“王,你該不會是說慕容駙馬吧?”
拓跋玉海沒有直接回復拓跋律的疑問:“慕容世家與夏國君主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如今正藍幡旗內三十萬主力大軍已全數開赴西北大漠,
與夏國呈現對立之態,我等不可不注意他們的動態,另外,威遠城不能再呆了,本王有種強烈的預感,這里馬上就有大事要發生,我們不該被卷入其中,就趁今夜火速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