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葉胤的身影消失在眾人眼簾后,郭孝儒忍不住癡癡地吟道:“玉镮墜耳黃金飾,輕衫罩體香羅碧。緩步困春醪,春融臉上桃。”
許文靜聞言,嚇得連忙捂住郭孝儒的嘴巴,厲聲喝道:“你瘋了么?漢陵侯的夫人你都敢調戲,你想死能不能別把我帶上?”
郭孝儒掰下許文靜的手,搖搖頭說道:“軍師大人誤會了,屬下不過是有感而發,怎敢褻瀆軍督夫人呢?
只是沒成想這位軍督夫人如此有氣魄,敢以女兒之身擔任軍機要務,當真是巾幗不讓須眉也……”
說到這里,郭孝儒輕輕的嘆了口氣,嘀咕道:“軍督大人真是好福氣,有這等才貌出眾的佳人相輔,著實讓人羨慕萬分啊……”
……
六月二十四,葉胤的車駕,在張義潮的護送下,回到了玄武關。
張定邊雖然已經提前知道了葉胤的身份,但當他再次見到葉胤時,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覺的自己仿佛置身與幻境一般,一時間不知所措。
“張將軍,蒙洛人的使臣到了么?”最后,還是葉胤主動開口,化解了張定邊的尷尬。
張定邊忙拱手說道:“回稟夫人,蒙洛使臣拓跋玉海已經在太守府內等候了……”
“嗯,速帶我前去……”
葉胤應了一聲,在張定邊帶領下,向太守府步去。
太守府內,拓跋玉海雙手負背,一張充滿陽剛的臉龐朝向府廳主位上懸掛的江山社稷圖久久沒有做聲。
在拓跋玉海邊上,跟隨一同前來的速闊臺則不時關注著這位輔政王的臉色。
玄武關戰役發生如此大的變故,可謂是始料未及的,正紅幡本部人馬折損過半,尉遲敬云收容的殘軍只有區區一萬人,駐扎在本營以西茂密的芒古丘陵地帶。
其余四萬多人都被宇文紂給接納,觀宇文紂的意思似乎也沒有歸還的念頭,而尉遲敬云也沒有索要,雙方就這樣處在一個微妙的對峙狀態中。
對速闊臺這樣征戰沙場的老將來說,在了解了玄武關之戰來龍去脈之后,只覺的這是蒙洛帝國崛起以來最大的恥辱,足足五萬人馬的折損,數以千計的攻城器械被毀,絕對是前所未有的損失。
更可怕的是,繡紅、正紅兩幡本身就是貌合神離的態度,雙方極有可能借這一次大敗之際,更為加深矛盾,直至爆發沖突。
這對剛從西域戰場正在恢復元氣的蒙洛人來說,是極為不利的局面,若處理不好,極有可能會引起西域各部,乃至草原各族勢力的覬覦之心。
不過,速闊臺見拓跋玉海一臉胸有成竹的表情,心下又稍稍安了些。
畢竟,眼前這位草原名將可是蒙洛帝國鐵骨錚錚的硬漢,他不單擁有極高的軍事才能,更有勝過慕容斂的智慧。
速闊臺相信自己的偶像兼任上司一定會妥善的處理好這個隱藏的危機,讓蒙洛帝國不會陷入分崩離析的局面。
當拓跋玉海和速闊臺靜靜的望著那副秀麗的山河社稷圖時,身后傳來了一陣細膩的女聲:“來者可是蒙洛帝國輔政王,拓跋玉海?”
“女人?”
速闊臺聞言一怔,吃驚的回過頭去,卻見門口站著一位氣質脫俗的女子,正手持一柄短劍,臉上充滿了英氣逼人的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