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覆按了按自己的左太陽穴,忽然一笑:“看樣子,這糧草問題還是得去南邊想想辦法,既然我們這里沒有,那就找姜家去要一些來,
火速命王處孝領兵攻打池州,逼姜家把糧草給我們送來!”
蝗災加上戰亂,讓荊楚三省的農耕自大周370年至今一直未曾恢復過來,作為流民首領的黃覆,自然知道糧草的重要性,為了湊足軍中所需希爾糧草,便屢次向富庶的江南各州府劫掠,倒是收貨頗豐。
加上江南各地官軍戰力堪憂,很快南方諸省就成了黃覆的提款機,四年來幾乎每年都要遭受黃覆大軍數次劫掠,當地軍民官吏是苦不堪言,卻又無可奈何……
主帳內對與黃覆這個提議都沒有意見,反正他們認為有南方這個糧倉在也不是什么壞事。
糧草問題暫時有了處置方案后,黃覆又提出了下一個問題:“諸位,如今樊陽已是一座孤城,城內又缺少糧草,我大軍不日攻下已無懸念,
現在,該談談攻下樊陽后,我們下一步該如何走?畢竟我們也有了根基之地,不能再以流民自居了……”
秦宗權忙說道:“大帥說的是,以大帥現在的功績,怎么能再是流民呢?如今周室羸弱,是該代周稱帝的大好時機啊……”
黃覆微微點了點頭,算是贊同了秦宗權的話,羅松也說道:“大帥想稱王也好,稱帝也罷,末將都無所謂,只希望大帥能莫要忘記你我之間的約定,
待滅掉薛成綜之后,南下攻取蘇州,讓我盡屠姜氏滿門!”
話音一落,高祥眉頭一皺,對黃覆說道:“大帥,荊楚若克,當火速北上直取京畿,只有周室滅亡,才能真正成就一番帝業啊!”
羅松眼神一頜:“高祥,你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報你父親之仇?不要說這些奇怪的話來,直取京畿滅掉大周容易,但接下來呢?大帥該如何面對北方各士族的圍攻?”
高祥嘴角一瞥:“北方各世族皆是酒囊飯袋何足掛齒?荊楚取下,不奪近在咫尺的京畿各省,卻要跟你南下去和姜家死磕?萬一局勢有變該如何自處?我真不知你心中在想什么……”
“虧你高祥還是高密之子,連基本的形勢都沒判斷清楚?”羅松平靜地說道,“北方各大世家是酒囊飯袋,但那個劉策的人馬也是酒囊飯袋?
我當年可是親自跟他的精衛營交過手,知道他的實力到底有多可怕!難道你身為高密的兒子比我還不清楚其中深淺么?”
高祥聞言嘴角撇了撇說道:“我看你是被劉策嚇破了膽吧?當年大周官軍圍剿我大齊,偏偏劉策的軍隊未曾響應……”
羅松一把搶過高祥的話,嘲諷地說道:“劉策的大軍未到,你還不是被周室聯軍給擊敗了?”
“羅松!你想干什么!”高祥聞言暴喝一聲,忽地起身指著羅松。
羅松依然風淡云輕的端起茶杯,輕輕喝上一口,旋即平靜地說道:“被我說到痛處了?不然為什么會如此激動?”
眼看帳內劍拔弩張,黃覆略一思沉,猛一拍桌子大聲說道:“兩位都是我軍中肱骨,如此爭執不休讓本帥真是無地自容,
如果你們繼續這樣無休止的爭吵下去,那么,本帥就只能退出帳外了……”
聽黃覆這么說,兩人這才停止了繼續爭吵,等帳內氣氛緩和后,黃覆嘆了口氣說道:“北上還是南下,容日后再議吧,目前當務之急,就是先將樊陽城給拿下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