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退侍女后,正廳只剩下喬漪萱和許文靜以及那一雙兒女,總計四個人。
喬漪萱自始至終都是低著頭不敢去看許文靜,只覺得坐在主位上的那道身影給自己一股巨大的壓力。
“你……”
許文靜仔細打量一陣喬漪萱,眼中充滿了柔情蜜意,只是剛開口,卻又不知該說什么。
倒是喬漪萱聽聞許文靜開口,立刻拉著一雙兒女跪在他跟前,苦苦哀求道:“許大人,求你為民女做主,我家夫君他是冤枉的,夫君絕對不會做出通敵叛國這等大逆不道之舉,請大人明鑒,早日放歸夫君回家……”
見昔日青梅竹馬跪在自己跟前,許文靜心中一顫,本能想要起身把她攙扶起來,但一聽到她是在給周瑾求情,頓時臉色一黑,硬生生止住了這股沖動。
“你如何證明周瑾是無辜的?”許文靜努力讓自己不帶一絲感情,對喬漪萱冷冷的問道。
喬漪萱雙手貼在腹部,躬身跪在地上低頭說道:“大人,民女和夫君到神都三年有余,除了采購生活所需,幾乎不曾與外界接觸過,他怎么可能會犯下這等重罪,想必一定是搞錯了。”
許文靜道:“這只是你的片面之詞,何況你們是夫妻,相互袒護也是意料之中,所以這不能證明你夫君的清白。”
喬漪萱眉頭微微一皺:“大人,民女知道你不信,但你可以派人去民女所住左鄰右舍打聽一下,我夫君為人本本分分,斷不會做出違法亂紀的事。”
許文靜輕笑一聲:“喬夫人,你夫君有沒有犯事,保安司自然會審理清楚,如果無罪那自是會還他一個清白,你只需回家好好等候就是了……”
喬漪萱俏目泛紅,對許文靜苦苦哀求道:“大人,早就聽聞保安司的衙門,只要被送進去即使沒罪也會落的一身傷,我家夫君怕是承受不住酷刑,萬一屈打成招,豈不成為冤案了么?”
許文靜淡淡一笑:“原來喬夫人是在擔心自己被波及?放心,漢王新法頒布,禍不及家人,你就安心吧……”
喬漪萱連忙搖頭:“不,大人,我家夫君真的是無辜的,求您開恩,去跟保安司的人說說,讓他早日回家團聚吧,民女多謝你了!”
說完,喬漪萱拉著兩個孩子一起向許文靜磕起頭來。
許文靜見此,心中是怒不可遏,猛的起身,指著喬漪萱大聲說道:“你就真的離不開周瑾這個廢物么?喬漪萱,你抬起頭來,看看我是誰!”
喬漪萱聞言,心中一個激靈,緩緩抬起頭望去。
瞬間,她只感到腦海一片空白……
眼前之人雖然面貌隨著歲月流逝有所變化,但她依然能清晰的認出他是誰。
足足十多年未見,自那一夜之后,二人之間就再也沒有聯系,不想再見之時,竟會以這種方式重逢。
“文靜哥哥,怎么是你……”
喬漪萱眼眶濕潤了,忍不住輕聲呼喚一句。
許文靜也是眼含熱淚,指著喬漪萱的手指不住纏斗,哽咽的說道:“喬漪萱,你當初為何要背棄與我,你知道這些年,我許文靜是如何熬過來的么?”
喬漪萱尚在震驚之中,完全不知該如何去回答許文靜的責問。
良久,她雙眼落下一行清淚,躬身說道:“文靜哥哥,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