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一家人回到家中,望著這座已經陪伴自己三年多時光的宅院,雖然只離開四五天功夫,但給喬漪萱的感覺就仿佛過了好多年。
“夫君,你有傷在身,先躺床上不要動,妾身待會兒給你請個大夫好好看看……”
“嗯……”
周瑾在喬漪萱的攙扶下,捂著受傷的右掌疲憊的躺在床上。
之后,喬漪萱安撫住一雙兒女,簡單收拾了一下房間,就準備去請大夫來給周瑾治傷。
只是臨出門之際,喬漪萱才發現自己已經身無分文,家中積蓄在搭救丈夫時各處打點幾乎耗盡一空,與是回到房中尋來兩支銀簪,打算拿去典當然后去請大夫。
事實上,周瑾夫婦一家的日子已經十分拮據了,加上周瑾為人心高氣傲,自是不會去做那些在他眼中低賤的營生,最多也就兼任一份私塾,靠每月一點微薄的束修維持生計。
而喬漪萱身為傳統女子,自是大門不出,深藏閨中相夫教子,只是她對詩詞音律甚至地理天文都有極其深的造詣,私下里也時常編寫些曲譜詩詞托人偷偷拿去風月場所變賣,算是補貼家用的一種方式。
但近一年時間來,京城越發的落寞,大量貴族出逃直接導致他們的經濟收入直線下降,要不是喬漪萱尚有些積蓄,怕早就要斷炊了。
就如同現在,喬漪萱手中的銀簪已是為數不多的最后一些家底,家中真的已經快要山窮水盡……
“請問這是喬夫人家么?”
喬漪萱甫一出門,就與幾名家丁模樣裝扮的人相遇。
“你們是……”
“奉許大人之命,給喬夫人送些薄禮。”
喬漪萱疑惑之際,為首一名中年管家手一揮,很快街道處一隊家丁兩人一組肩扛一口口箱子向宅院走來。
喬漪萱來不及阻攔,眼睜睜看著一口口箱子放在宅院大廳,聽聞喧嘩動靜的周瑾也是聞聲趕來,看著眼前這一切也有些茫然。
等箱子全部落地后,周瑾在喬漪萱忍不住上前問道:“敢問幾位,這些是……”
那管家笑著說道:“您是周公子吧?我家大人特命小的送來這些薄禮,只因我家大人和貴夫人是故交好友……”
“故交好友?”周瑾聞言頓時眉頭一皺,望向喬漪萱說道,“夫人,為何從未聽你說起過?”
喬漪萱聞言,臉上浮現一抹不自然的神色,忙對那管家說道:“請你轉告許大人,他的好意小婦人心領了,但這些禮物斷不能收……”
管家聞言忙道:“喬夫人,我家大人說了,您若不收我們回去必備重罰,請您莫要讓小的為難好么?”
說到這里,他又看向周瑾:“并且我家大人已經派了醫師來給周公子治病,最多半個時辰就到,哦對了……”
管家手一揮,又讓人將幾件衣物送到喬漪萱跟前。
喬漪萱一見,頓時呼吸急促起來,那不是昨日在許文靜家中沐浴更衣換下的衣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