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怔后,夏育立馬拱手施禮說道:“在下段颎,見過白郡守,見過夏司馬。”
白麒望著這名傳聞中的涼州之虎,如今卻是這般落魄,心中也有些感慨,在一個不可理喻的君王身邊,像段颎這樣的將帥之才是永遠不可能有出頭之日的。
段颎威名,他也早就聽夏育、田晏等雍州一干將領提起過,甚至徐昭都言,涼州軍勢無段颎坐鎮,實力要減一半,他的領兵能力不比魏閔差,遠在夏育、田晏之上。
因此,縱使雙方各為其主,雍州一干將領私下里也對段颎的評價十分之高,自然也引起了白麒的重視,這才頂住魏閔的壓力保住他的安危。
白麒抬手說道:“段將軍,可否進屋說話,在下有事找您相商……”
段颎點頭應道:“寒舍較亂,白郡守可不要嫌棄。”
說完,段颎引著二人進入屋內。
待各人坐下后,段颎讓自己的妻子上完茶,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白麒端起茶碗滑動幾下茶蓋,對段颎說道:“魏閔退軍的事想必你也聽到了,現在,在下想問段將軍,你以后有何打算……”
段颎嘆了口氣說道:“白郡守,在下現在是流亡之身,也不知以后該如何,承蒙您不棄得以有一安身之所,又如何開口跟你提打算呢?過一天算一天吧……”
白麒笑道:“段將軍,在下早已聽聞你在涼州軍中的能為,甘愿自己一身本領無用武之地么?觀段將軍年紀也就二十六七左右,不比白某大幾歲,難道就真的沒有其他想法?”
段颎聞言雙眼一亮,但很快又黯淡下來:“在下不過他國叛將,如何能得白郡守這般器重?”
白麒灑然一笑:“段將軍這么說可就不對了,敢問段將軍叛了什么國?仗義執言向君主提出自己的意見,這等風骨又如何算是叛國?
何況,為了自身安危免遭無妄之災出逃也是人之常情,段將軍就不要再有自責之態,如果你愿意效忠漢王,在下立馬書信一封送往神都舉薦!”
段颎渾身激動不已,能重回沙場征戰一直是他的夙愿,如今這樣的機會擺在他眼前如何肯放過?
與是,段颎立馬起身單膝跪在白麒身邊大聲說道:“若能重回軍伍,在下愿當一馬前卒!”
夏育見此,忙上前攙扶起段颎,笑著說道:“好啊,好啊,哈哈哈,段將軍,現在我們也算是同袍了,要知道在下對您可是仰慕已久,做夢都想著能一起從征沙場啊!”
白麒也起身來到段颎身邊:“段將軍果然是涼州之虎,毫不做作,白麒這一生最敬佩的就是你這樣的豪杰。”
段颎聞言,也忙回道:“白郡守的作為在下也有所耳聞,說實話,白將軍的風格很合在下胃口!”
這話自然是指白麒屠殺俘虜的劣舉,不過段颎倒不是挖苦他,是發自肺腑的支持白麒做法,殺俘雖然備受道德譴責,但兩軍交戰瞬息萬變,以絕少的死亡換取局勢的穩定,他認為是值得的。
殊不知,段颎還是錯了,往后白麒在戰場的所作所為,對他而言已經不是認同,而是崇拜仰望……